“此言不假,蕴娘可有好计策?”
“这内院之事自然是要内院之人出面处理才好。都护可放心交给妾身来处置?”
萧承毓一怔,微不可见的一点笑意爬上眼角,那眼角处的两缕鱼尾纹都霎时暗淡了许多。原来她还是会担心在意他的。他轻轻拍了拍挽在他臂弯处的白皙手背,倚在她耳侧低声说了好些话。
她莞尔一笑,心中顿时已有了计谋。
然而姚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其实她自己吃点苦头、忍忍过去倒也无所谓,不过既然姚薇、姚茂还有薛淮都要在这府中长久生活,那定然是不能苛待牵连了他们的。未雨绸缪、以绝后患才为上上之策。
河东泉城,平遥观。
河东偏南,虽说才是五月底的仲夏时节,这砾土沙石粗糙砌成的石板砖地面早已止不住冒出一层又一层的热气,湿热黏腻,惹人烦心。幸好这平遥观深处半山腰的密林之中,树木葱郁、枝繁叶茂、凉风轻拂,倒也缓解了一大半黏黏腻腻的燥热暑意。
啪啪啪——啪啪啪——
在那平遥观后院的某一处屋子里头,传来了洪亮有力又混杂着女人低声哀泣的古怪声响。
一个年轻女子斜倚在简朴的素色胡榻凉席上,酥胸微伏、身姿妙曼。此时她身上只随意搭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珍珠白广云纱内衫,左手腕一下一下摇曳着手中的碧色小竹扇,更是映得那如水肌肤若隐若现、白嫩光滑,没有一处不是妩媚勾人的。
那双扑闪扑闪的丹凤眼斜瞅着地上的某一处,千娇百媚却又狠戾歹毒,是娇娆楚楚的小狐狸,亦是防不胜防的笑里藏刀,不曾有丝毫的褪色怯意。
一个小娘子跪在地上使劲仰着头,面色惊惧,左右两只手发狠地不停掌掴自己的双颊,一下又一下,次次狠毒,触目惊心。不过多时,原本白皙透亮的小脸颊已糊成两小片肿胀泥泞的艳色残布,混杂着湿漉咸腥的泪水,更是惨不忍睹。
“好了,停下来吧!”胡榻上的妩媚娘子终于娇滴滴地发话,只当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桩小事。
小娘子停下了掌掴自己的动作,猛地俯趴在地上,继续磕头求饶。
“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日后我还如何信任于你!”
“奴婢知、知道错了,奴婢一定再寻机会,还、还请七娘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机会!机会!机会!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好机会!宋国公世子英俊风流、为人宽厚,而且还是个鳏夫,如此难能可贵的机会都被你白白断送了,你真是蠢钝如猪、愚不可及!”
——————
萧家七娘萧秀盈再次带着骂骂咧咧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