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冷笑一声,看向候七道:“哦?爹?我怎么听说,柳小香是卖给我们侯府,签了卖身契的!既然签了卖身契,就是我侯府的人,既是我侯府的人,便该和之前所有的关系都断干净了。如今怎么又多出了你这么个爹?”
一旁的季沫烟附和道:“就是,如今柳小香是我们侯府的人,你竟敢打她!你可知,你打了她就相当于打了侯爷!简直是放肆!”
柳大听了,腿下一软,忙跪了下来求饶道:“两位夫人请饶命啊,小香虽然是签了卖身契给侯府,可我毕竟是生她养她的爹啊,她娘死的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长大,我找她来要些养老钱也不为过吧?”
说着,柳大便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脸上瞬间老泪纵横。
柳小香听了,气愤不已,指着柳大咬牙切齿的说道:“柳大!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娘?!若不是你赌输了钱,把我娘卖去窑子里,我娘怎么会悲愤自杀?而你养我,不过是见我有几分姿色,想把我养大了再卖到窑子里卖个好价钱!你怎么有脸提我娘!”
顾蔓挥了挥手,示意兰儿和晴儿拉住的满腔怒火的柳小香,回头冷眼盯着柳大,那柳大被顾蔓盯着不敢抬头。
“哦!原来是这么一位‘含辛茹苦’的父亲啊?柳大啊柳大,你真是枉为人一遭啊!不过你说的也对,你毕竟生养了柳小香一遭,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今日,我便看在柳小香的面子上不治你未经允许偷偷入府和打了我们侯府人的罪,从此以后,你便有多远滚多远,若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柳小香,定然将你送官严惩不贷!”
柳大听了,心里涌上一股子不讲理的劲儿。
这普天之下孝顺最大,自己是柳小香的爹,不管签了卖身契还是什么别的,他永远是她的爹。
何况,不见柳小香,他吃什么喝什么?
好歹柳小香还是这侯府的侍妾,也算半个主子,那他就相当于侯爷的老丈人!他才不会轻易的离开呢!大不了鱼死网破啊!反正他就烂命一条,他能舍得这条命,这些侯府里的富贵人能舍得吗?
想到这里,柳七越发的大胆起来,自顾自的站起身来,看向顾蔓,流里流气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爹,想要我不再来府上找她?好啊!只要给我三千两银子,从此以后,他柳小香便和我真正的断了这父女关系!怎么样?这钱是谁掏啊?”
众人都十分惊讶又迷惑的看向无耻至极的柳大。
只听柳大又道,“今日你们若是不掏这个钱,我就在侯府门外天天喊,就喊柳小香忘恩负义,攀上高枝却不认她的穷父亲!我还要喊侯爷,喊他对我这个老丈人不敬,咱们的皇帝陛下可是最恨不孝顺的人了,到时候我就告上御前,哎,到时候看谁先死!”
柳小香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柳大,“你无耻!就凭你还想见皇上?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顾蔓都要被柳大气笑了。
季沫烟也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赖又无耻的人,心道:果然姐姐是懂这人的。她先前还未入府时,也接触过不少人,可平日里来找她看病抓药的都是很善良的百姓,今天算是开了眼了,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人。
顾蔓笑了起来,说道:“你还想当侯爷的老丈人?我看你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不就是觉得柳小香是侯府的侍妾,想着从她身上榨取油水吗?还想讹侯府?”
说着,顾蔓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契书,交给了柳小香,并说道:“柳小香,这是你的卖身契,今天我就替侯爷做主,给你自由身!从此以后,你和侯府再无任何瓜葛!也和其他什么人都没有半点关系!不过看在你好歹伺候了侯爷一场的份上,你若想继续留在侯府,就留着,若不想,你随时可以走!你只记着,从今往后,无论你发生任何事,都与侯府无关!”
柳小香颤抖着将卖身契接了过来,看着手里那薄薄的一张纸,只觉得万分沉重。柳小香看向顾蔓,眼里不知是何情绪。
顾蔓看向柳大,笑问:“怎么样?柳小香已经和侯府没有关系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