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花。”
“香花是谁?”严构皱眉思索片刻,惊呼道,“那个小丫头?”
芸娘让他小声些,郑重地说:“什么小丫头?这次我们不对在先,怨不得人家。她还以德报怨,说要请你到他们家设计房子呢!”
严构想起先前的事就觉得憋屈,不服道:“……乡下人家的房子有什么好设计的?”
芸娘坐到床边,柔声道:“依我看,那小姑娘并非常人,她们家要盘山呢。”
“盘山?”严构吃了一惊,“她们家看起来不像乡绅啊。”
芸娘点点头:“照她自己的话说,她们家只是殷实点的农户人家,盘山是有大打算。我这身子横竖这样,可我不想再见你为我被人唾弃……当初要是我细心些劝住你,也不至于……”
芸娘说到此处,眼眸中又是泪光连连,严构连忙安慰她。
“我堂堂七尺男儿,心中自有决断,为何赖到你身上?”他顿了顿道,“也罢。那姑娘是聪明的,或许并非池中之物,只要她家能供我们吃喝、每月结算,我就答应她。”
芸娘擦着泪说:“这些她先前已同我商量了下,吃喝住宿都算在她家,建造房屋那段时间的钱月结,之后也会给你安排事情,也是按月结的。”
严构不太相信这出自一个小姑娘之口,问:“这也是她说的,还是和那个少年商量的?”
芸娘道:“都是那姑娘说的,少年倒没说什么话。”
严构缓缓点点头,心中盘算要是投到她家,日后这姑娘若有造化,芸娘的身子就更多几分指望。
“好,那就依你说的办。”
芸娘眉眼舒展开,笑得温柔:“好,那我们等天亮了就去回复。”
严构嗯了一声,忽然想起前文来:“那欠的四十两……”
芸娘掩唇一笑,嗔道:“不过是她诓你的。以后千万别再如此了。”
严构见她娇嗔,心中软玉温存,道:“好。”
当晚香花和钱小满同住一处,芋头则到胡掌柜家暂住一宿。
清早,香花和钱小满起床梳洗。
“香花,我这儿有些小了的衣服,都还新鲜,料子也用的挺好,你要不要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香花推辞道:“你的衣服料子自然好,可我在家里也穿不上。”
钱小满嘟嘴道:“都睡了一晚上你还和我这样生分。我在家排行最小,前面是叔叔哥哥,我满心盼着能有个妹妹,可娘不答应,好不容易有了你,你还和我这样客气。”
香花笑道:“你这话我可不信,你就没有远一些的表妹堂妹?”
钱小满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别人看你就像乌眼鸡似的。那些远一点的姐妹或娇生惯养或溜须拍马的,实在算不得亲。”
“我家也仰仗着你做生意呀,少不得也要拍拍马屁。”
钱小满梳好头发,转头对她笑道:“你是个爽快人,马屁拍得响亮,该说的话也不含糊,我和你在一起松快。你说这些衣服在家穿不上,就不兴你来见我的时候穿?也是姐妹的情分。”
香花也理好了头发,笑着说:“好好,话都让你说完了。”
钱小满便高兴地拉着她去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