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仔细想了想,耿直地摇摇头。
赵武对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小姑娘很有好感,闻言也没说啥,反道:“那便是天生的聪慧灵巧了!那她还喜欢啥?”
赵煦挠了挠鼻头,想了半天:“她喜欢……钱。”
他刚说完就觉得这话唐突佳人了,连忙找补道:“香花是喜欢钱,但她取之有道、用之有法,实在是——”
他爹抬手,打住他结结巴巴的解释,“你哥他们都见过她了,她是什么样儿的人我心里有数。喜欢钱嘛,也是人之常情,咱家又不是没钱。”
赵煦听他爹话里话外都是对香花的喜欢,心里也跟着美滋滋的,喝醉了一样晕乎乎的。
可赵武也知道这事恐怕没那么顺利。香花和杨遇就差捅破窗户纸了,赵煦横亘在中间,其实有点不仗义。但杨遇和香花,大约最后是成不了的。如此一想,镇国大将军稍稍心安了一点。
得尽快把香花说定了,他这憨憨的小儿子缺的心眼得在香花那里补回来!
“爹,您还有什么教诲,我洗耳恭听。”赵煦傻是傻,但乖在虚心向学。
赵武见他像是乖巧蹲着的大狼犬,心里也软了,缓了一缓,到底把自己想到的利害关系讲给自己的傻儿子听了。
他第一句话就把赵煦吓得不轻。
“那咬人的怪物不止一个,至少有上千个。”
赵煦耸然一惊,脸色也变了,问:“怎……怎会有这么多?他们当真都是人?”
“算是人吧。”赵武能在朝堂上屹立多年而不倒,自然是有手段的,他在京城留有耳目,已经知道香花的发现,“先前那个咬人的,以前便是金州的一个小丫头,后来被亲爹发卖便不知所踪,最后再找到时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好端端的人如何会变成那样?”
“蛊虫。”镇国将军简明扼要地点出核心,“这种蛊虫钻入人体后,除了下蛊之人能将其取出,便只有宿主死亡才能让其离体。而且它非烈火不能杀死,若这蛊虫不死,还会随机寻找下一个宿主。”
赵煦听得汗毛倒竖,只觉得想出此法的人歹毒非常,便问:“是何人想出此等阴毒之法?他为的又是什么?”
赵武听他这样问,也不急着回答,而是问:“你猜是谁,他是为何?”
赵煦从他爹的眼神中看出了背后主谋,顿时又惊骇非常又恍然大悟。若是那人的主谋,他的司马昭之心可是路人皆知,那他养着这一群怪物所为的是什么,就几乎昭然若揭了。
“爹,此事皇上知道吗?”
赵武微微点了一下头。
“皇上如何说?”
“皇上深感忧虑,有心铲除此类妖物,但恐怕激化矛盾,此时皇上身边只有御林军和北大营,御林军都是花拳绣腿,北大营中又有不轨之徒,恐怕不妥。”
“那爹的意思?”
“如今外有匈奴、内有国贼,两王之争迫在眉睫,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赵煦便问:“皇上心中早有人选,何不用雷霆手段快刀斩乱麻,也好过这么长久的煎熬?”
赵武叹息一声:“皇上若是有如此铁石心肠,当初也不会坐视匈奴崛起了。皇上的意思是能免则免,战乱一兴,百姓遭殃。何况如今就是想收拾乱局,也是四处掣肘。”
皇上是位仁爱之君,在位期间百姓们才渐渐从前朝战火中休养生息,渐渐缓过气来,是以百姓十分爱戴。但皇上同时也有些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导致今日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