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绣急道:“快抓住它!”
梅吕却忙道:“别动!”
几人都被他唬了一跳,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别看它长得像虫子,就真把它当成寻常虫子来看。这蛊虫歹毒之处,一是在于活生生地食人血肉,非死不能解脱;二是它最是性子暴烈,若是被抓了捏了一下,将人咬上一口,也是非死即残。”
祝锦绣听了暗自心惊,方才若是她心急伸手去抓了,此时已不知如何。
“最厉害的一处,在于它若是不高兴自爆了,那我们这同室之人便没一个能活,蛊虫的煞气最是歹毒,比见血封喉的毒药更甚。”
几人瞠目结舌地听完,再去看那暴躁活泼的蛊虫,却见那小虫已经扭着腰爬上了香花的衣袖——香花方才扶着六儿忘了撒手了。
祝锦绣和六儿等人不敢擅动,只敢转动眼珠朝梅吕求救,梅吕也满头是汗,正打算让六儿试着把蛊虫捉回盒子里,就见香花皱了皱眉,将袖子抬到盒子上方,轻轻抖了两下,那被梅吕吹嘘成霸王邪神的蛊虫就身娇体弱地掉回盒子里了。
在梅吕和祝锦绣等人的瞠目结舌中,香花啪的一下合上盖子,完没顾忌这个蛊虫有多了不得。
梅吕欲言又止道:“……香姑娘,你这样只怕这蛊虫不会活到明早。”
香花笑了一笑道:“公子放心,它性子没那么烈。”
梅吕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还有一事不明,就问:“你如何把这蛊虫引出来的?”
香花抿唇一笑:“我呢,我会哄,见人说人话,见了虫子也能说虫子的话,只不过这个本事有的时候管用,有的时候不管用。”
梅吕还只是在神怪志异里听说过这样的事,因此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之后像是恍然大悟,然后紧接着就是又要拜师学艺。
香花还从未见过像他这样求知若渴的,忍不住笑了一阵拿话岔开了,这些秘技就算他真有心想学,也不是有所求就必有所应,少不得还得考察他心术恒心之类的,哪里那么轻易就收徒了呢。
在梅吕把装着蛊虫的盒子收起来之前,香瓜小声对蛊虫嘱咐了几句,不过是要乖、不要冲动之类的话,简直像在对熊孩子循循善诱。
取出蛊虫之后,六儿有好一阵都是神思恍惚的模样。
一来是这蛊虫在她体内已经十年有余,二来先前就听无数人说过蛊毒如何如何难解,她本就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谁知苍天突然就网开一面,让这虫子爬出来了。
据梅吕所说,她如今的身体就像是他梅园里的那棵“铮铮”,虽然底子确实不太好,但未必不能“枯木逢春”。
梅吕已经写了一张温补调理的药方,香花让丫鬟去抓了药来熬着,先吃上一段时间养养身子,再来清余毒。
香花一边看给六儿的药方,一边问梅吕:“那日公子说引出蛊虫就是成功了一般,不知另一半是什么?”
梅吕道:“另一半也不难,不过看出这蛊虫是是饮血的,还是蚀骨的,对症下药就成。”
香花挑了挑眉,她觉得这可比上一步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