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花走到这女人面前,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对英儿道:“你看看,这是王朝仪吗?”
英儿对王朝仪没什么印象,就问:“是吗?”
香花再仔细看了一下。没错,就是王朝仪,尽管沦落成如此境地,王朝仪也还是美的。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香花记得当年忠顺王兵败,王朝仪的父亲王荣死了,她虽然下落不明,但人人都以为她也是九死一生,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
“这个女人怎么疯的?”她问。
旁边的叫花子都知道这个疯子不好惹,所以平常不怎么和她说话,这会儿想了一阵才道:“听说是有人对她用强,被她杀了,然后就疯了。”
“既然杀了人,那为何官府不抓她?”香花追问道。
这个叫花子便支支吾吾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姑娘,你要是生气了,也可以抓了她去官府,这不关我们的事啊。”
香花觉得王朝仪的疯可能另有蹊跷,就把她连同那个小男孩一起带到了梧州知府这里。
梧州知府听说安平公主义女险些在自己的地方遇险,立刻把他们请了进去,好茶相待。
“香花姑娘,久仰大名。”梧州知府客气道。
香花当然知道自己没这么大名气,笑道:“知府大人客气了。香花此来,是想向大人打听一件事。梧州算是富庶之地,怎么会有好些缺手断脚的乞丐?”
梧州知府问师爷道:“这几日不是已经加强巡逻了吗,怎么还有?”
师爷也觉得苦不堪言,道:“早就加强了,只是这些乞丐狡猾得很,闻风而逃,我们一个也抓不住。”
香花和英儿对视了一眼,问知府:“这是怎么回事?”
梧州知府这才说:“实不相瞒,这群叫花子并不是梧州本地的,而是从外地来的。前段日子有人来报说,这些叫花子都是被一男一女控制着的,白天乞讨,晚上还有许多非法营生,我已经派了许多官差出去,可能是打草惊蛇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抓到过人。”
香花道:“我这次遇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乞丐,而且他们都说她是疯子。”
梧州知府听到这个先叹了口气,“哪里是什么疯子,本来都是好端端的人,被他们不知用药还是别的手段,或弄聋弄哑、或砍掉手脚,这一个十有八九也是被喂了药。”
香花看了看旁边缩成一团的小男孩儿:“这个孩子是聋的,听不见也说不出话来,大约是刚出生就被喂了药。这些人手段实在歹毒,早知如此,我刚才就该顺藤摸瓜,把那些人找出来的。”
“姑娘好心,我们心领了。”梧州知府拱手道,“只是此事凶险,卑职不敢让姑娘冒这个险。有了这两个人,我们抓到那伙人的可能又要大些了。”
香花点头道:“大人辛苦。”
梧州知府笑着摆摆手:“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还要多谢姑娘的慷慨相助。这二人便交给我们吧。”
香花对王朝仪实在没有好感,但事到如今也不像落井下石,只是看着那个孩子觉得有点不忍心。
英儿一样就看出她怎么想的,提醒道:“你如今还未出阁,就带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回去,就算你不介意,公主和杨遇那边估计麻烦不少。”
香花想了一想,只能叹了口气,拿出二百两银子给知府:“大人,这孩子实在可怜,若是能为他请个大夫看看就更好了若是实在治不好,麻烦大人安排车马送他去青山村,交给一个叫严构的人,就说是我说的。”
梧州知府道:“就算如此,也用不了这么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