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问道:“那这事是该好好问问,不知是多少钱?”
莽汉粗声粗气道:“一百多两呢!”
众人都一阵唏嘘。一百多两着实不算少了,众人都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差事,能拿这么多赏银。
这个莽汉虽然着急想要钱,但到底知道那些事儿不能光天化日地四处乱说,因此支支吾吾起来,半日没说清楚。
众人见他这般遮遮掩掩,心里都猜到未必是什么光鲜的事情,因此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那日这秦氏母女住进来,就是当街下跪逼的,能做出这种事来的,还真是难说哦。”
“就是,如今杨遇忙于朝堂的事,家里没人照管,倒是落在旁人手里了,这样下去只怕要出大事哩。”
“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莽汉见也无人搭理自己了,只能急得干瞪眼,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道:“你们方才说,这秦夫人不是这小杨府的正经主子?”
有人点头道:“可不是么。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鸠占鹊巢’……”
莽汉听了,暗自想到,原来如此,既然这事这么上不了台面,这秦夫人居然想三十两银子就把自己打发了,真是大大的失算,要想摆平这事,少不得要个两三百两才罢。
不过她如今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他进也进不去,就问道:“不知道这家的大人姓甚名谁,在哪里当值?”
众人都看出来这也不是个善茬,但还是把杨遇的事儿说了,若真是有人怀着不轨之心,那也得有个天理昭彰不是?
这莽汉听了,便故意恶狠狠地放话道:“我也不是想做啥,但既然夫人躲着不愿见我,那我就只能去找大人说说话了。烦请各位看到秦夫人转告一声,我就先走了。”
众人都只觉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秦氏躲在暗处把这些话听了个一字不落,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事情,变麻烦了。
郑玉面色阴沉地听完这些,淡淡道:“依我说,能用钱摆平的事就是最好的,那人大约也只是想要钱,你们拿些银子给他就行了。”
杨青青焦急道:“万一这人纠缠不休怎么办?”
郑玉道:“那你们再做这样阴毒的事之前,便先掂量掂量自己多少斤两,若是骨头轻,就不该做这些,夹着尾巴做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这话是敲打秦氏的,杨青青单纯得多,吓唬吓唬就行了,可秦氏是有野心的。
秦氏听了这话,脸上倒没有恼怒,只是道:“小公子,如今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比我们都懂吧。”
郑玉心底冷笑,这人昨日还算计着他,今日就来说这番话,真把天底下的人都当成傻子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说两句。这莽汉你们是从何处找来的,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打听清楚,拿捏住他就是了。若是孤家寡人一个,那就更好办了,他这样的人容易在管府里留下案底,他又是个铁匠,你们只拿他的铁匠铺子做文章就是了。”
杨青青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秦氏却暗自心惊——这孩子小小年纪,却如此深谙这其中的门道,显然不是善类,或早或晚都要除去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