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贺神医现在仍昏迷着。”那属下应声道,“属下找到他时,神医被水冲刷到岸边,头上亦有伤口,应是触了岸底礁石,失血过多而至。”
“宫中现下如何了?”五皇子沉吟一遭,又问。
“现在仍是郝贵妃和姜良媛守着陛下,太子那边蠢蠢欲动,想要接触吴太医,被郝贵妃给挡了回去。”
“那便好,通知宫中的眼睛,务必守好宸元殿,不准放太子的人进去。”五皇子眉色间多了丝坚韧。
“是。”那人犹豫一下,又问,“眼下太子一党正在京中聚集势力,殿下可要……?”
他的话尚未说完,萧笉登时怒瞪他一眼,“父皇眼下只是极怒攻心,身子并无大碍。你又怎知,太子这番动作,不会招父皇的眼?”
“是!属下明白了!”那人身躯一凛,登时清醒过来。
眼下瞧着太子风光无限,但所有的前提都是陛下醒不过来。
但若是陛下醒过来,知晓太子拉拢御林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心中又岂会不生出忌惮来?!
想通此节,那人赶忙躬身退出,自去筹谋应对。
五皇子能想到的,太子又岂会想不到?
萧策行的是一步险棋、一步让天元帝再也醒不过来的险棋。
皇宫的夜格外孤寂清冷。
高梁画栋,明明是这天下间最繁丽的地方,却也是亲情最淡薄的地方。
他与二皇子萧楚斗了这么多年,明明那个位置属于他,可父皇却时时忌惮着他。只要他一冒头,父皇都会以最冷戾的姿态给他当头一棒!
好不容易斗倒了二皇子,父皇又开始扶立五皇子萧笉,这让他如何不恼怒?!
两般情绪撕扯下,他的眼中俱是对天元帝的恨,往日里略显阴翳的面容亦更加扭曲。
就在他陷入这般情绪中,不断沉沦时,一道宫人的通传声儿响起,“启禀殿下,姜良媛到了。”
萧策重整了下面容,面目寡淡得转过头来。
姜矜才侍候完天元帝,正要回寝宫换身衣裳,却不知缘何这太子萧策正站在自己寝宫。
眼见着萧策那冷郁的面容转过来,她下意识得后退了两步,之后又觉着不妥,赶忙躬身给太子请安,“见过太子殿下,只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萧策目光轻轻一扫,周围的宫人俱都悄悄儿退了出去,姜矜的心也跟着倏忽一沉。
然而,那人却迈步走向自己,待得行至身畔,萧策的食指这才挑起她鬓边一绺长发轻绕了绕,“长公主给你的那丸‘钟情’,可还受用?”
姜矜的后背一凉,面上自带了几分慌乱,“什么‘钟情’?殿下莫要胡说!”
“呵……”眼瞧着姜矜面上的慌乱,太子萧策却是意态从容得紧,覆在她耳畔,低声儿与她道,“既是长公主赐药,莫不是她没告诉你,此药的来历?”
言罢,他的唇早便贴上了姜矜耳垂,轻含一瞬,喉中逸出一丝儿轻笑来,“老东西艳福不浅,前有陈贵妃以身试药,后有你博宠六宫。姜良媛倒是说说,如何谢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