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是误会!误会!”韩立赶忙跑上前,对着站成一排的莽汉各踢了一脚,那大脚掌堪堪落在每个人屁股上,尤其是李大头,更是被他特殊关照了下。
“还不赶紧给将军道歉?!你们说说你们,想寻个地方撒尿,也不能来将军的营帐这边啊!还有那火把,碰倒了便碰倒了,就不会喊人赶紧来灭火?!瞧瞧这事儿闹的,竟被将军误以为你们图谋不轨!我平日里教你们的,都忘干净了?!”
韩立这番话称得上色厉内荏,直将几个愣头青训得垂头不语。
待得训完这帮孙子,韩立又转头来与齐墨璟赔笑脸,“将军,他们几个不懂事,可否允我将他们领回去好好儿教训?”
言下之意,竟是想要将此事轻轻揭过。
齐墨璟眉眼低垂,嘴角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儿还算温和,“只是不知,韩百夫长想要如何教训他们?”
“此事因我而起,自然是我来承担!将军若要罚,便罚我罢!”齐墨璟话才问完,远处肖应忠的声儿便传了过来。
齐墨璟眼睛微闪,正主来了!
韩立听得肖应忠的声儿传了过来,原本还笑嘻嘻的模样登时变了色。
他赶忙迎到肖应忠跟前,面上带了些焦急,“你怎么跑来了?!不过是几个人的玩闹,你别插手!”
肖应忠挥手往一边拨了拨韩立,示意他莫要多说。
他一步步走到齐墨璟跟前,与这个可以堪当自己晚辈的男人面对面站着。
“一切都是肖某的错,将军若要罚,便罚我罢!”肖应忠塌了肩膀,垂下头去。
“大哥!”
“大哥!”
李大头几人见着肖应忠垂下头去,对着一个小白脸低声下气,脸上登时浮现怒容。这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以忍受的事。
然而,肖应忠只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住口!
眼见着齐墨璟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牙根紧咬,一点点屈膝跪了下去,“还望将军降罪!”
韩立与其他人登时目眦欲裂。
他们扎根边关数十载,哪个不是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只是闻人信川用人唯亲、肖大哥又刚正不阿,这才数度沉浮。
原以为,便是再差的情形,不过是当个盥洗马舍的马夫,却不想闻人信川欺人太甚,竟遣了这般不堪大用的人折辱自家兄长。
委实……
意难平!
“肖马头既然如此说,那在下便与了你这分薄面,”齐墨璟的声儿带了凉意,目光却从韩立和李大头等人身上扫过。
“多谢将军成全!”肖应忠却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
齐墨璟朝身边的人伸手,早有人将一条长鞭递了过来。
他的声音很是带了些玩味,“为了以示公正,本将军要亲自行刑。不过,念在肖马头在军中威望甚高,本将军也不愿他当面受辱,不若便在副帐中行刑,你们便在外边听着罢。”
说罢,他自将人提至一旁副帐当中,李大头等人则被他遣人缚着双手背对副帐而立。
营帐中只有如豆灯火,自韩立角度瞧过去,便是齐墨璟将长鞭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齐墨璟却是凑近肖应忠的耳边低声儿道,“肖马头可能忍痛?若是忍不住,那便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