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户部尚书宋怀志驳回工部用于南安郡水坝的费用,起因是花费远超于实际用途。
工部造假这事儿实际屡见不鲜,但该走的流程都走过了,偏偏到了宋怀志这里,要拨银子的时候被卡住。
但宋怀志老家就是南安郡的,上任三年,得知朝廷每三年都会拨银子维修南安郡水坝。,
但实际上南安郡数十年水患不断,所谓的维修水坝也不过是官府派人去检查一番,做做面子工程。
三年一度,拨下去的银子都够新修一座大坝了,却没有一块砖落到南安郡的坝上。
宋怀志找上了南安郡的郡守,让他将先前三年一度的入账就和维修记录整理出来,打算拿着证据去状告工部贪墨赈灾款。
结果却被工部尚书伪造罪证,诬告他与郡守勾结。
最可恨的便是今日的户部尚书,当年的户部侍郎。
趁着宋怀志外出走访民情,擅自以宋怀志的名义批下二十万两白银,但工部那边只到了十万两银子。
余下的十万在宋家找了出来,人证物证俱。
这都是户部侍郎宋庆元搞出来的事情,这个宋庆元,是寒露的堂叔。
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才是最疼的。
侍郎荣升尚书郎,宋怀志含冤入狱,他一家人,也被流放南疆。
就连那郡守一家,也一样没落半点好。
辛念烟听闻她的话,长长舒了一口气。
“难怪你不去刺杀工部尚书,反而去了户部。”
提起当年的事,寒露早已没了平日里淡然的模样,满眼都是嗜血的恨意。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宋庆元!”
“我查出你的身世,就是怕你乱来,才让人去看着你。”
辛念烟叹了一口气,“结果这一看,反倒把你惹急了。”
寒露摇了摇头,“不,是我太心急了,即便察觉到什么,也该先按兵不动。”
“阁主,是属下的问题。”
一边的惊蛰利落的跪了下去。
“没能隐藏好,让寒露姑娘有所察觉。”
寒露连忙扭头摆了摆手,“没有,我并未察觉半分蛛丝马迹,只是隐隐有一种感觉,加上心中紧张得厉害,才会出此下策……”
“小姐,是寒风教导不力,要罚就罚我吧。”
另一边的寒风也站直身躯,迈步走了过来。
“行了,没说要罚你们。”辛念烟摆了摆手,“知道自己哪里不足,才有改正的机会。”
“按照寒露所言,那工部尚书与宋庆元之间,一定有当初的书信往来。”
寒露却摇了摇头,“这样的罪证,他们一定早就销毁了。”
辛念烟却笑了一声,“当初他怎么假传的你父亲的意思。”
“盖了尚书印……”寒露忽然一愣,错愕的看向辛念烟:“小姐的意思是……”
“他当初怎么假传你父亲的意思,现在就怎么伪造当初的罪证。”
“尚书府在城西,不说府中看守,但只是外面的金吾卫,就足够麻烦了……”寒露垂下头,轻叹了一声。
“寒露姑娘放心,这些事交给我们就行。”
霜降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轻拍安抚了一下。
“霜降的轻身功法,连我也望尘莫及。”寒风适时地夸赞了一句。
寒露这才想起来,他们连刑部的卷宗都能偷出来,更别提尚书府了。
她一时间有些恍然,自己这到底是,是遇上了一群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