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婆婆,我乏了,回去歇息吧。”
听着声音,是一位年轻女子和一个年老的妇人,两人语焉不详的交谈引起了武幸的注意,武幸自然不是对这两人谈起的隐秘之事好奇,她向来对不相干的人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可是两人提到了孟堂主。
是小满姐姐有关的那个孟堂主么?应该是了,五堂之中除了日堂她不知道以外,其他几堂,无论是堂主还是副堂主,只有一个是姓孟的。
那他有什么名声?怎么她都没听说过?
等到两人的脚步声远去,武幸复又从狗洞钻出,踏上了前往事堂的路。
才刚走到一半,便又停下,武幸心下思忖,事堂的仆役都是雀儿胆子,问个什么都惊吓的不行,仆役所的那些底层仆役又不告诉她,还是换旁人问比较好。
不对啊,她为什么一定要问仆役呢?
也许是脑子一直没转过弯来,武幸拍了拍自己脑门,自己现在是先生的弟子,身份跟仆役已经截然不同,她自己还觉着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运气好些的小杂役,可那些人却已经不敢在她面前言行无所顾忌了。
而且,仆役不敢议论大人物的不是,可弟子却不一定。
这些问题,问宋宁也,问辛六或是庚十四,应该都能得到答案。
想到此,武幸便抬腿去了云堂。
刚到门口,便从中走出来一位弟子,疑惑的打量着她,挠了挠后脑勺似乎在想些什么,可却想不起来,只好问道,“小丫头,你是谁?这里可不是你能乱走的地方。”
那弟子少年模样,水波纹的黑斗篷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看着有些懒散,却充满朝气。
武幸认得这个人,她记得在她上山的那一日,是这个少年仗义执言,他有着圣教弟子少有的怜悯和热血。
“小丫头,你站错了吧?”
“程先生,这么小的孩子也要送去试药吗?”
武幸从记忆里翻出这一幕,当时的两句话言犹在耳,让武幸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亲近感,她答道,“我是程先生新收的弟子,你不记得我了么?中秋节前,是你和宋宁也到山下接的新弟子上山。”
“有吗?”少年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我不记得啦,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就记得了,将来的日子长着呢!你来找宋堂主么,先生有事叫他?”
武幸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有事找他。”
“噢,那你就进去吧,他在里面呢,我还有差事要办,先走啦!”少年笑着给她指了指路,然后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笑眯成两道缝,“对了,我叫唐飞霜,等下次见面,我请你吃好吃的!”
少年举起右臂对她挥了挥手,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松散的黑斗篷滑向一边挂在肩膀上,少年连忙拽回来胡乱整理好,末了对武幸不好意思的笑笑。
武幸也对他挥手,权做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