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偏僻,安静,门口的青玉竹一如往常般青翠。
武幸抬手抚摸青玉竹的叶片,却突然听到一声突兀的声响。
圆木食盒落在地上半开合,从中传出食物的香气。
武幸循声望去,看到一张满是惊愕的脸,她讶异的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杏眼圆脸的少年扁了扁嘴,酒窝浅浅的凹下去,看上去可怜可爱,水光侵润了晶莹的眼眸,两行泪便猝不及防的落下来,那少年穿着一身仆役穿的灰蓝布衣裳,手指都冻得发紫,他几步跑过来一屁股坐在霖上,双手抱住武幸的大腿嚎哭起来。
武幸皱了皱眉,却没有躲开。
“你叫我等你回来,我等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跑上山来找你了!”七两揉着眼睛打着哭嗝,明明已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却还是像孩子一样。
武幸后知后觉的想了想,算了算,好像自从那一次上山以后,她让七两在山下的院子里等她,这一等,就是一年多。
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武幸忙的脚不沾地,自然也想不起来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不过她心中还是生出了一丝丝的愧疚感,从袖中掏出荷包,丢给地上的七两,“像什么样子,起来!”
七两拿到了喜欢的银子,吸了吸鼻子,便眉开眼笑的站起来,胡乱一擦脸,“阿武,你什么时候下山跟我一起回家啊?”
许是心中那一丝愧疚感作祟,七两逾越的叫她阿武,她也没有反驳,却是被七两一句回家牵动了心神。
那个院子只不过是她随手买下的,虽然住了好些年,却处处都随性,她只不过把那里当成了一个睡觉吃饭休息的地方,这些在七两眼里,就叫做家吗?
七两有些心虚的偷眼瞧着她,希望武幸没有因为他而生气。
武幸轻咳一声,“过些时日吧,先不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七两连忙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的遭遇和经历美化了十几遍告诉武幸。
原来武幸刚走的时候,七两过的还是很快活的,没有人管,想睡觉睡觉,想吃饭吃饭,想玩就玩,逍遥的很。
过了一段时日,他就觉得没意思了,寂寞无聊的很,分外想念武幸在的日子。
而且武幸一开始没打算走太久,留给他的银子也就不多,他花完了以后,过了几紧巴巴的日子,便偷偷摸摸溜进武幸的屋子,武幸明令禁止过,不准他进,他在里面翻找出来了几百两银子,提心吊胆了几,便大胆花起银子来,还觉得颇有些理直气壮。
不然怎地,难道武幸要饿死他不成?
可是他花钱大手大脚的,没人管着,没几个月,他就把几百两银子花光了,他没有联系武幸的方法,甚至连武幸的全名都不知道,这才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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