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萋萋的女弟子,直叫了他两声才让他清醒过来。
「带回去,给鸢儿。」白暮尘想着便收下香囊,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那个叫万萋萋的女弟子站在夜色里,朝着他离开地方向,怔怔望了好久,露出一丝得意地笑意翘在唇角。无人知晓,她此刻眼眸中迸射出的光芒,有多炽亮。
而陆雪渊在自己地梦境中就像是拥有第三重视觉一样地,能够清晰地看到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切,而这一幕正巧是自己上一世与师尊在一起之前的那一晚上,原来自己在她房中等待那么久,他并不是因为食言才故意来迟的,而是真的有事在身,而他也并非对自己全然是利用,毫无一丝真心……
梦境到底是梦境,陆雪渊此刻此身躺在床上如同被梦魇缠住一般,眉头紧皱,身体不安的翻来翻去,无法安心入睡。就在此刻她忽然看见师尊下一刻突然出现在一处悬崖边上,手中的玉炳剑上沾染着大量的血迹,朝着那地下的一道深谷中滴滴渗落,师尊惊恐的面容中却带着无比的坚毅,似乎绝不后悔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可是等到陆雪渊想要近身看一看深渊中到底是谁的时候,却被一阵强有力的力量拉回了现实中,突然睁开了眼。zbr>
陆雪渊抬手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头,似乎想要炸裂一般,她回想起自己做的梦,简直犹如亲身经历一般,那一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亲自看见,原来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就见过朝晖派的大师兄明烛,原来上一世的时候他并非叫明烛,而是叫穆朗,可是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和之前相同,那么为何却偏偏他改了名字呢!
陆雪渊根本无从知晓这件事到底是为何,而且也顾不上仔细思考太多,因为她现在更加好奇的是:那个悬崖之地,师尊手里的玉炳剑到底刺向了谁,而谁又在悬崖底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呢?
陆雪渊此刻脑海中的思绪渐渐清晰,忽然回过神来看向自己随手放置衣服的木椅,这才发现那一件用自己法术变换出来的宿秀衣,已经不见了。
也是,自己的法术只能维持三个时辰,那一件衣服看不见了倒是也不奇怪。只是此刻天还未亮,自己却已经醒来,毫无睡意。
该做点什么好呢?陆雪渊心中想着,忽然想起白天用流光镜和师尊联系的时候,见到师尊吐血受伤,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不如……
就在陆雪渊想要在此利用流光镜一窥师尊的伤势如何的时候,忽然想起现在已经是深夜,虽然到黎明还差几个时辰,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打扰师尊休息,万一师尊这时候被自己吵醒,岂不是很难恢复体力了,而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他去做呢。
这般考虑着陆雪渊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流光镜,准备不再去打扰师尊。可是自己手中的宿秀衣已经失灵了,并且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她没有办法再去设法制造一件出来,况且师尊的洗仙阁还有一层禁术保护着,自己若是强行的冲破进入师尊一定会知晓的,还是将这件事放一放,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忽然窗前有一颗流星滑落,出现在陆雪渊的眼前。她看着窗外那道短暂却璀璨耀眼的流星,一时间忽然有些出神。
之后她默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腕,心中想道:「阿意,你还好吗?」
而就在九域之境的一个小城中,楼意从马车中撩起车帘抬头,正好也看到了那一颗滑落的流星来,没入尘世不见踪影,他心中无比惆怅感念,不知道自己的阿渊此刻是否如同自己一般,相思入骨。
不过相思太苦,只求她能安好。楼意这般想着,修长的手指便放下了帘子,自己则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因为鼠疫四洹的缘故,他想能早日赶回家,便吩咐了马车夫夜以继日的赶
路,除了白日只休息一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要在路上不停的奔波,这样才能早日回到府中见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大人,他也能稍作安心了。
外面浓雾四起,大街小巷就只有他们这一道马车在路上行使着,马车内的厌离不出意外的睡得正酣,哪里还有心思去看窗外的流星,现在看着他不断流动的口中,可以知道他此刻的梦中恐怕都是吃不完的好东西吧。
楼意看着厌离口中流出的口水,不由得笑了笑,可是下一刻,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听一声嘶鸣的马鸣声,马蹄不停的往上腾起,却是怎么也不肯往前再走,这漆黑的大道上就连马车夫都没有看清对面是什么的时候,马儿首先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