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鸢抽抽嗒嗒,止住了泪水,顺手将鼻涕眼泪蹭在了他身上,突然反应过来,「大…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后委屈的看着眼前的人。
冥翌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却也无说喜恶,转身就朝前方走去。
陆雪鸢望了眼他的背影,赶紧跟上,她现在已无肉身,走起路来飘飘荡荡,不知不觉就随他来到一处宫殿旁。原来冥界的殿宇并不像传说的那般,阴森可怖,而是华光溢彩,犹如仙宫。
陆雪鸢望着一座金光闪烁的巨大宫殿坐落山谷之间,一条铺着黑色地毯的路直达宫殿之上。她随冥翌走在上面,才看清这条路上的黑色「地毯」,竟全是彼岸花-曼珠沙华。「不是,不能碰它们吗?」陆雪鸢问道。
「我说了治痴魅之罪,现在看来,与你最为相配。」
陆雪鸢瞥了下嘴,小心翼翼地走在这条道上,冥翌侧身暼了一眼她,「放心,这些曼珠沙华经渡河洗濯,并无让人忘情之能,而是铭刻记忆,永生不忘。」永生…不忘?陆雪鸢心中疑惑,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非要铭记的深刻的回忆呢?她想着却也不敢贸然开口,一是与他并不相熟,这些隐秘之事该是亲近之人才能知晓的;二是,他虽救了自己,可却贵为死神,看起来就不是个能轻易亲近的人。更何况,还未搞明白,他到底为何要救自己,带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人!」殿宇之上的两排鬼叉,手持兵器,气势凛然。他们俯身叩拜,毕恭毕敬。
接着有一个黑衣赤瞳的人出现,跪在大殿之上,「殿下。」他一边叩首,一边偷偷打量着陆雪鸢。陆雪鸢见他长的奇特,便也好奇端详着他。
「他死了吗?」冥翌坐在大殿之上,一身玄色华服流光溢彩,银色长发垂于身前,眼神轻睨,把玩着银色手骨。
「没…没有,可恶那魔族之人并未尽全力,他…他只是有些疯魔!」那个黑衣人说着再叩首,似是请罪。
「疯魔?」冥翌嗤笑一声,玄而起身,双手负后,走下台阶,「也罢,我并未奢望他能就此丧命,那魔族之人非真心诚意,我早已料到。」他接着走到那人身前,扶他起身,「幽影,本尊并未怪你。」
陆雪鸢见冥翌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唯独对这个人,他才有丝温情,不觉多看了几眼。那人起身后,似也注意到了她,便问:「殿下将作何打算?已经过去这么久,只剩不到百年时间,如果…」
「我知。」冥翌忽然伸手,打断幽影的话。
陆雪鸢虽然此刻也并非人类,可在殿上望着两侧鬼差,也觉阴森可怖,对他二人的谈话也是云里雾里,似乎有很多自己无法触碰的秘密。
「我…我能问个问题吗?」她颤抖着发问道,可是看着眼前的人竟然不自觉的蜷缩起了脖子,十分害怕的样子。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救你?」
「是。」z.br>
「而你又究竟是谁?」
「是。」陆雪鸢接着点了点头,「所以,这些事情,你能不能都告诉我?还有…不管什么原因,都谢谢你,谢谢你救我!」
「呵。」冥翌嗤笑一声走到她面前,唇角带笑,声色和缓,暼了眼她,道:「小丫头,我劝你别太早感谢别人。有时候,眼见的,不一定为真。」
「可我…可我就是这样的人,对师尊是!对你也是!我只知道你救了我,免遭万鬼啃噬,你救了我,不至我,沦为孤魂野鬼…」她说着低下了头,声色低沉。
冥翌却是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有光一闪而过,很快却又恢复往常,古井无波。
「我救你不过顺从心意,而你的身世,也只有你自己,才能解开。」
「
我自己?」
冥翌默认,倏尔拿出一把刀来。这刀不是别的,正是白暮尘送的礼物,也是她***自己心口的那一把。
「龙吟?」陆雪鸢望着龙吟宝刀,心中无限酸楚。
「你可知道,此刀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