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普照的时候,博陉关开关,这种州界关向来热闹,所以立刻就人群涌动川流不息了。今天一上午没有任何车辆经过,基本上都是挑担和行走的民众,一直到未时初的时候来了一队由三十名骑兵护送的车队,队伍中间是两辆普通制式的马车,还有一辆比较宽大的草料车。到了关前一名兵士上前递交了一份军部文书,上面显示他们护送的镇东将军麾下建义中郎将的家眷去将军驻地幽州昌兴府。这个,博陉关当然无条件放行。车队并没有在博陉关城歇脚,选择穿城而过,可当他们刚刚出了博陉关还没走出多远呢就遇到了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看到车队过来,当先三人从马上跳了下来向着车队走来,一个巨汉的声音传来“停车!下马!检查!”,那三十名骑兵明显有对抗的意思并没有从马上下来,这时第一辆车里传来了低低的一声命令“下马!做好准备!”,有他的话那三十名骑兵下了马,那名在关前递文书的人又急忙向前,他先问道“请教各位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啊?何故要对我们检查?”,“我们是四州统御司的官差,为了查找几名逃犯,临时设点检查”“可是我们刚刚通过了博陉关的检查啊?”“博陉关是军部下属,我们是四州统御司下属,不是一个部门,他们的检查在我们这里不作数”,那名骑兵压了压怒火,上前几步又把那个军部文书拿出来给一直对他们问话的常虎看“大人,我们是护送将军家眷的,按大夏律法可以免除检查的”,常虎拿过了看了看,然后狡黠一笑“哦~,护送建义中郎将家眷,好大的排场啊”“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按大夏律法,这个中郎将的顶头上司镇东将军的非行军依仗也只能由二十骑骑兵护卫呢,你这中郎将的家眷竟然配了三十骑骑兵护卫,已经僭越了,懂吗。还有一个护送家眷你们队伍中竟然打了两面战争中用的飞彪旗,你们想干什么?”那名上前交涉的骑兵呆立在当场,他赶忙说道“大人,我们不懂规矩可能搞错了,我们到下一关口一定纠正”其实,刚才说的一堆全是常虎胡诌的,只不过看来这些人也明显不懂,所以不用说嫌疑加重了。
“别废话,你们这些当兵都给我靠一边去,马车掀帘,我们要检查”。第一辆马车上,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透过车厢前的观察口看着路中的几人,虽然他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但从气势上看绝不是易于之辈,他推开车厢侧面的窗户对一名红脸大汉说道“命令他们前行十丈,吃药!”那名大汉震惊的望向中年人“到时候了?”,中年人稍微犹豫了一下牙一咬恶狠狠的说道“到时候了!”红脸大汉心头一棂,然后挺直了身子大声喊道“到时候了!前行十丈,吃药!”他说完,包括那名刚刚回队的交接士兵开始向前大步行来,脸上是决然夹杂着凄然的表情,在离南宫玉他们不远的地方站在,然后分别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投入口中并咽了下去。
在南宫玉他们身后约十丈远的一棵参天大树上,荣保正藏身在那里,当他目睹那些人突然吃药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想大声的示警南宫玉他们,只是想到南宫玉严令他掩藏行踪,不管下面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准暴露。那三十人先闭着眼身子抽动起来,没多久,当他们睁开眼时已经是两只血红的眼球了,肌肉暴涨,牙尖齿利,双手指甲也迅速长出。。。几十声野兽的嚎叫,这三十人飞扑向南宫玉常虎和隋逢三人,不过,他们三个只是在这些最初变化的时候表现了一些震惊,随后就淡然的抽出各自的兵刃静静的等在那里。
车中中年人残酷的看着那三十人服药,然后猛扑向路中的几个人。。。随后他就有些愕然了,再之后他眼里开始出现恐惧。那些服了药的人五官早已经扭曲,手脚并用快如疾风一往无前向目标扑去,不过他们的对手明显更快,更猛,好像还更凶残,第一次遭遇,南宫玉的藏锋就瞬间削下了两颗人头,常虎则将一位扑向他的已是怪物的人从顶部竖劈成了两半,而隋逢的枪那宛如一条毒蛇在一个人面部点了一下后又刺中了另一个人颈部。。。看着没多久就已经倒下了十几个,那名马车上的中年人汉冒出来了,他琢磨了一番后下定了决心。
他先暴喝了一声“你们俩看好货物”然后吹起了一段口哨,“轰隆”声响,那辆最后的草料车上稻草满天飞舞,两名身高超过丈二的黑衣巨汉踏碎了马车飞蹿到空中,随之是两声震耳欲聋的嚎叫。突行两步他们就杀进了战团。
南宫玉飞剑又杀掉了两位发狂的匪徒,并回头大声命令后面的十五名骑兵冲过去占领马车,随后挺身杀向了一名黑衣巨汉,而常虎也劈开一条血路与另一名黑衣巨汉战在了一处。吃了药兽变的匪徒只有十人了,隋逢一人一枪像旋风般游走在他们身边,将他们全部包圆下来。
那十五名骑兵参加过几天前清晨围剿官帽山之战,当然可是见识过兽变匪徒的凶残,刚才一瞬间三十名匪徒兽变恐怖的向众人扑来的时候,他们吓坏了,好几位差一点拨马边逃,只是后来他们见识到几位上官宰鸡屠狗般噗一交战就干掉了数名,才重新提振了他们的士气,他们意识到这几天跟随的这几位主官绝对是了不得的人物,有这种人物的带领他们的信心也陡然大增,所以得到南宫玉的命令后,他们立刻打马冲杀而下,距离本就不远,所以立刻就将那两辆马车围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第一辆马车的车顶飞了起来,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仿佛一只大鸟纵跳到空中,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身躯径直射向几名刚刚形成包围圈的士兵,还不等几名士兵的枪举起,那人手里的剑已经划过三人的身躯。三名士兵尸身轰然从马上栽了下去,而那名中年人前行身形不变,落地后几个纵越蹿进路边的树林,跟着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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