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明天跟陈知府说说把老头调过来,哈,你老何我感觉也不简单,这衙门里的事门清,还有啥本事说说”,常虎也在一旁起哄道“老何,这可是机会啊,要得到这位的欣赏,带你去永安大施拳脚”,这两位名震天下的英雄没想到是如此相处随意之人,这也鼓励着何堂官释放出自己的雄心来,他羞涩地笑笑说道“二位将军,我。。。我擅长快速画像”,“画像?”,“对,就是你形容一个曾经见过的人,我就能把他画出来,缉捕司的通缉犯都是我画的像,抓到后比较都很像,也就这个了”,“哦,是嘛,这样,吃完饭,我考考你”,“好。。。”。
三人吃过饭,来到了那间算做资料室的房间,让老何找好纸笔坐在桌子旁,南宫玉开始形容隋逢的长相,他说完不久,一张长发飘逸青年的头像就展现在了南宫玉常虎的眼前,二人看了看后都惊奇地张大了眼睛,换人,南宫玉让常虎来形容周道德的形象,这次要求画全身像,虎爷努力把自己觉得的周道德的几个长相身材特点说了一遍,比上次稍长时间,一张周道德的全身像出现在了纸上,“靠,太像了,老何,你这可是大本事啊,绝了”虎爷不吝赞美之词地夸了一通,南宫玉也是脸显激动,确实,老何这本事的用处太大了,他能够把一个人的记忆扣出来展现在大家眼前“老何,何山林,凭这个本事,你的舞台绝不应该是这玉贺府衙,而应该是天下,所以该是你考虑去永安展现自己才能的时候了”,这已经是一个许诺了,何山林何堂官是真没想到一次例行公事的服务,竟然使自己在已经三十七岁的年纪上命运要做巨大改变了,他激动地在那里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他的心境才平复下来“大人,我这真算是本事?”,虎爷白了他一眼“老何,你觉得我俩有必要拍你的马屁吗,对了,老何,说啥这回我们也得把你弄到永安去,只是你结婚有孩子了吗?”。
他这么一说老何激动之中夹杂了一丝忧虑“回将军,我娶妻了,有了两个女儿,父母也跟我一起生活,不过,这些我能克服,找机会回来看他们就行”,虎爷一瞪眼“什么找机会回来看就行,一起去一起去,放心,咋说也找个地方让你们一家住下,记住,你这是真本事,朝廷需要,而且,嘿嘿,这个也能来钱的,永安确实居不易,但永安的达官贵人也多如牛毛,我琢磨这些人应该也都有思虑的亲人朋友,甚至一匹曾经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战马,你给他们画出来,这钱还不大把挣吗?我跟你说,天大了人生的舞台就大了,舞台大了,机会也就多了,老何,你记住你这就是本事,真本事”,他说完连南宫玉都挑大拇哥“我们虎爷这经商也有一套啊,你刚才那个想法绝了。行了,老何,想别的都没有,这几天先跟我俩把这个刺客案子办妥了,这样有实绩,我们也好说话”,“两位将军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
“对了,老何,你这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何山林仍有些羞涩地回道“不瞒二位将军,我爹就是一名衙门的画师,所以我从小就爱好画画,本来一直想当一名画家,是真喜欢所以下的苦工很大,我爹也算着力教授我他一生的经验,没事就带着我去爬山画山川图,或者在集镇画路过的人,直至他不带着我,我也几乎天天一早上山画山川图,之后集镇开了就赶过去画路过的人,就这样到了二十出头,人是画像了,地形图也没问题了,但单就画画有些跑偏了,按我们当地一名画家的话说我画画太工整了,缺少意境,也就是说当画家这条路恐怕走不通了”,其实那名画家说的是实话,晋级天合的南宫玉对自然是有普通人无法比拟的认识的,虽然他并不懂画画,但他也认为何山林画的人物缺少一种应该叫做灵性的气质,这确实是一些名画所必备的,可追求灵性就会使事物的本来面目失真,拿在缉捕画像上那可就是大忌了,所以还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老何继续讲道“画家当不成了得吃饭啊,而且二十五岁那年我还娶了亲,爹也眼花手抖干不了了,一家子生活担子都放到我肩头了,所以我就先顶替爹干了几年衙门画师,只是衙门画师只是一个小吏,没多少俸禄,而我因为常年集镇画路过的人得了一个记性非常好的长处,另外我也读过书,以此就考了官进了玉贺府当差,之后在玉贺府干了六七年后,被提拔为堂官,这堂官也干了快五年了。不过无论当画师,当差,当堂官,只要不当差,我从没有停止过到热闹的地方去见识各式各样的人,然后回家后把他们画出来,唉,虽然用不着好笔好纸,我那点俸禄,除了养家基本上都花在这上面了,不瞒二位大人,衙门里的不要的笔,碎墨块和写坏了的纸都到了我那里去了,想想我得画了几万人的像了”,南宫玉点点头感叹道“干啥干精了都要下别人无法做到的苦工的,能与你何山林认识是我南宫玉的荣幸啊”,这么说何山林很惶恐“大人,您言重了,真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这个也叫做本事,但无论如何,跟两位将军比,那都是小技”,南宫玉拍了拍他肩膀“不争论这个,好好干,你应该有适合你的舞台”。
第二天,南宫玉与陈知府等人相见时提出把缉捕司郎官童海调过来使用,并且他强调追捕刺客是自己分内的事,陈知府他们公务很繁忙,用不着全放到这件事上,真需要陈知府配合他一定会主动提出要求的。说起来玉贺本就河流众多,一场大雨确实带来许多事情,陈知府也不再客气,只是强留下那天包括此时驻扎在吊脚楼的五十人在内的两百兵士,在一位官佐带领下供南宫玉使用,之后就带着那些官员忙活水涝的事去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童海赶过来了,哎呀,老头谦卑客气的不得了,这让南宫玉常虎二人面面相窥,不是说倔老头吗?一旁何山林找了个机会跟二人做了解释,这童老头,那平时就是一个笑面人,唾面自干都做得到,但一旦涉及他专业上的事,那可就是倔驴了,以后遇到事就明白了。
说到刺客的事,童老头立刻表示知道,按他的话说梧州出过几起,只是死得人身份都不得了,所以侦捕都是由州里负责,所以他倒是没有参与过,另外说到近期有什么命案的话题,童老头叹了口气“大人,我的工作是确定的嫌疑人或通缉案犯抓捕,而不是侦破,要说听说的命案那可多了去了,只是如果没人报案或者官府不管,那他可就无能为力了,南宫玉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只是他要求童海多找渠道去打听打听这方面的事,童老头应了下来。
说完这事,南宫玉将一张他描述何山林画的人像推到童海面前“童老这人认识吗?”,老童看了看画像先赞了一句何山林“小何画得像最真了,唉,可惜升官了”,“童老你说这话丧良心啊,我当堂官后也没少给咱捕司画像啊”,“大案子我们才不得已找你,小案子哪好意思广让你白帮忙啊”,边说边看,童海点点头对南宫玉说道“认识,此人姓王,是玉贺白事会的会长,一般人们称呼他王会长”,南宫玉欣喜地瞅了眼何山林,嗯,推荐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哦,童老能介绍介绍他的情况吗?”,童海点点头说道“这人挺神秘,玉贺做白事这方面买卖的有个行会,他是会长,据说好些买卖都有他的股,但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干的啥买卖。对了,我听说府里把山上那个吊脚楼给查了?”,“是啊,这个我还想问呢,那么位置好的地方咋只建了一个吊脚楼,而且这个画像上的人可是出现过在那里”,“咳,就是这个说,那个吊脚楼就是白事会的所在地,我刚想说那个王会长基本就待在那里。另外,那山上为啥就有一座吊脚楼?你再查查就明白了,那山叫南贺山,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是,五百年前这山属于当时玉贺首富刘员外,刘员外整个家族都住在山上,之后也不知道刘员外得罪谁了,一天晚上来一百多匪徒,将刘员外家族杀了个干干净净,最后还放了一把火将所有宅子烧成了一片灰烬,你琢磨吧,连仆人庄丁丫鬟啥的一百七十多口人全死了,那得多大的阴怨之气啊,谁还有胆子再在那里建宅子?刘员外全家全没了,那山也就成了无主之地,阳宅没人敢建,坟总没问题吧,于是那里就成了玉贺的坟山了,这回更没人敢在那里建房了,那个吊脚楼起先要小很多,只是一些富户雇佣的看坟人住的地方,后来成立白事会后就把那里扩建成了白事会的点了”。
“哦,还有这个渊源呢,那那个王会长除了那个吊脚楼城里还有宅子吗?”,“嗯,说实话,我没太关注这个人,因为即使干得是捕活,也不太愿意招惹那些做白事买卖的人,但是,玉贺城里好宅子住的谁家我是了解的,这么说吧,起码这个王会长没住在城里上点档次的宅子里,这样说确实有些奇怪,白事买卖让人感觉膈应,但可赚钱,他是白事会的会长那钱一定少不了,不至于住大杂院,这样说他要不住城外庄园,要不就住在那个吊脚楼里,城外庄园我可不能完全搞清楚,如果就住吊脚楼那可真是很有问题了,那地方阴森森的,干啥也不方便,起码绝不是一个大老板该住的地方”。
“童老,我同意你的分析,这样,我现在就要找到他,如何行事?”,童海想了想说道“嗯,我的意思咱先了解了解这个人的情况,我明白大人恐怕认为这白事会从里到外每个人都可疑,其实未必,他确实可能通过白事会安插一些人手或者一些买卖是他的点,但我不认为全白事会的人都是跟他干刺杀事情的,据我知道,起码其中几家都是好几代干这个买卖的了,做的应该是正经生意,我们不如就从这些人处了解情况,那王会长据我所知也已经当了两年会长了,两年保不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好,就依童老,这样我把这事就交给你了,让老何给你搭个下手,下午你就去了解”,童海何山林领命。
“对了,童老,宁河街那家棺材铺你了解吗?”,童海点点头“那不是个正经买卖,估计不定是那个势力的点,因为据我观察他们多少年了也没卖出去几个棺材,可吃喝用度那可是富豪级的,也就因为这个我让朋友盯过他们一段时间,只是发现他们那里鸽子甚至鹰这种传消息的飞禽不少来往,其他没发现有不法的事,嗯,还有时常不断有外乡人来。对了,还有,我朋友跟我说二月底的时候,他们那里彻底换了一遍人,只是也没见到原来的人离开,只是突然来了一个大买卖家,一下子买走了他们**个棺材,也不知道是进货,还是家里遭了大难,这里面一定有大问题,只是,还是那句话,我是管抓人的,上司没有命令,我也只是把这些信息收集起来”,“咱假设找到那些原来店里人的尸首,你能确认是那个棺材铺的人吗?”,“这个没问题,我就是吃这碗饭的,那个店我去看过,只要我见过的,他只要不化作灰,我都认得出来”,“行,童老有两下子,这样,那事时间久了没意义了,翻篇,现在最主要是找到那个白事会的王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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