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46)故地(1 / 1)

平成年 氰钴氨 2036 字 2022-11-24

又过了一会繁花派三姐妹到来,这当然又是一个激动的相见,而且不用说人聚齐了,作为主人的繁花派姐妹要进行盛大的宴请等活动,不过,这被南宫玉几人拒绝了,一方面他们要逃离玄门纠缠,容不得他们在某地的停留,再者,他们也不想把麻烦引到繁花派这里来,简单地叙了叙旧,三人立刻动身在繁花派姐妹的陪同下进入百花谷,之后顺着山壁而下,进入一片夹在群山的密林中。

按照当年他们观察到的情况,那些身高近两丈的兽兵曾从这里穿行,这就是说,这条掩盖在群山密林中的道路可以不经过人烟区域而直达五柱山山后那个兽兵大营,就是基于这个推论,他们选择了这条道路。

推断没有错误,这条大多时间都是夹在万丈峭壁下满是山林的道路一路婉转向东,因为根本就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地带,所以整个旅程中原始景象非常浓重,时不时能看到树龄近千年的十多人也无法合抱的巨型树木,还有那形状怪异的鸟兽昆虫,当然这三位都是出没过南荒和北昌原的人物,不会被这些仅仅有些怪异的物种所吸引,三人踏着厚厚的腐植,向着东方疾行。

用了两天时间,他们三人穿过一片山林终于来到了那个巨大的兽兵基地。当年他们最后一次到达这里的时候,这里正充斥着彻底搜查的兵士,几年过去了,他们再次到来,这里又变成了廖无人烟的所在。

五柱山,山前有村庄,而穿过林子过了宽阔的渊水也是村庄,按说搜查士兵撤走后,应该有村民到此讨生活,可是他们三人从密林中走出进入这个地域的时候,感觉到的仍然是萧杀。当年南宫玉常虎二人离开这里之后赶往三圣山,开启了一段充满痛苦回忆的被追杀和地底之行,逃出地底接着就是令他们瞠目结舌的南斗学院覆灭和教宗的死亡,这之后仍然是逃离,为了掩盖二人这噩梦般的又奇诡的旅程,他们匆匆赶往南荒进行了一场终极探险。。。这么一番大折腾,待事态平息下来,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了。南宫玉还是很关心五柱山兽兵基地的情况的,他曾经打问过情况,被告之,在他们离开差不多两个月后搜查工作就结束了,并没有什么新的特别惊人的发现,本来还留了一队士兵把守这个地方,但又过了三个月后也撤出了,至此这个地区又成了荒芜的所在,而村民们之所以不敢来此地捡洋落和进行打猎等营生,应该是到了今天,南宫玉他们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的阴煞之气,恐怕是因为有太多的阴魂冤魂从这里产生并盘踞于此。

既然来到此处,南宫玉还是决定要看一看情况,三人漫步在仍矗立在此地的那一排排巨大的营房和广阔无边的操场,估计撤离时,那些兵士有如蒙大赦的感觉,是非常匆忙地离开的,因为在这里根本没有被清理,驻扎士兵自己的物资和那些巨大的尸骨兵器在这里随处可见。

最后他们三人走进那个巨大的山洞,顺着洞壁的阶梯登到高处的孔洞处,迈步而出,整个兵营区和那个巨大的操场以及周边的密林尽收眼底,仔细看操场东边一片广域的地区上排列着望不到尽头的各种尸骨,南宫玉指着那里跟常虎说道“虎子,当年我们之所以离开冀州南下可不是为了什么武道大会,我们更关心的是找到那些丢失了的孩子和罪恶魁首林道人,从战场下来进入社会我们曾经迷茫过,后来经过飞鸟道、幻彩马戏团和血魂幡,我们确定了拯救那些孩子消灭罪恶之源的林道人的目标,这才算找到了生活的方向,算我们的初心吧,后来随着层次提高,现在我们高谈阔论的是帝国安危,戎羌政局和玄门教宗等等‘大’事情,已经忘了我们决心做的第一件事,今天看着眼前的一切,它提醒我们,这件事我们还没有完成,它仍然应该是我们心目中第一重要的事情”,常虎回望南宫玉,然后很庄重地点了点头。

刚才说了,这里始终笼罩着一层阴煞的气氛,怕鬼的冷月老毛病又犯了,两手紧紧抱着南宫玉胳膊,紧贴着身子,一步也不敢落下,这时候天黑了,本来按南宫玉的意思,三人要在这里歇息一晚,可看着冷月的架势,还是决定继续前进吧,反正三位年轻还是天合境界的高手,一路行来还未感到特别疲惫。

三人一路向南来到了渊水河畔,很不错,当年兵士匆匆撤走遗留了几只小船在岸上,凭此船溯渊水进大江然后飞流东去?这可高看他们仨了,再着几只船在岸上扔了几年了,风吹日晒破损严重,寻了一只还算完好的,三人能驾着它横渡到对岸就不易。

利好的是,这边恶魔离开,对岸的渔民终于可以在渊水上扑鱼了,几年下来吃水路这碗饭的人开始不断回归,所以只要他们能到对岸,是能找到不错的江船行走在水路上的。三人操控着这艘破烂的小船一路歪歪斜斜地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对岸。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雇船得等天明,他们沿着岸边这两年兴起的商家门店走了一圈,发现这里连旅店都有了,要不老百姓最向往的就是太平盛世,这太平是所有幸福的基础啊。这个时间段旅店是黑着灯的,不过心存侥幸的南宫玉尝试地敲了敲店门,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回应,脚步声响起,哗啦一声店门打了开来,“客官何事?”,“掌柜的,打扰了,我们几个想住店”,听说真是买卖,老板很热情地将三人让了进来。

点好灯,南宫玉问道“掌柜的,有两间客房吗?”,“有,有,有”,这里虽然繁荣起来了,但不是关隘不是名胜的,旅店能有多少客人?比如现在这家有三间单间,二间通铺的小旅店并没有客人,所以也谈不到影响别人了。“好,那给我们开两间”,“好的,好的”,要求都是不断增加的,“掌柜的,给这位姑娘烧点热水行吗?”,“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开灶烧水”这是为恋人着想,野外走了好几天了,姑娘家的需要洗洗涮涮,冷月领情,冲南宫玉甜笑了一下,这让南宫玉浑身暖洋洋的,“对了,掌柜的,还能弄点吃的吗?”,“这个。。。复杂不成,厨子回家了,给你们煮碗面行吗?”,“成啊”,热乎饭就挺好。

一会,几个人稀里哗啦地吃着面,南宫玉问一旁坐着的掌柜的“哎,咱这里有包船上大江的吗?”,“有,不知道几位客官要去哪里?”,“嗯,可不近,我们想一直到松江府,能成吗?”,“松江府?那都快到海边了,确实够远的”,“有去的吗?”,“各位,我可是从小在江边长大的,这么远的距离,你们要少受罪得包一艘大船,只是。。。那钱可不老少”,旁边虎爷大嘴一撇“钱根本不是问题,你就说能不能吧”,这回他们从公主府逃出来,雪儿给他们准备的钱可不少,本来计划着豪华游览大夏风光,可让玄门围追堵截地仍然是穿山越岭茹毛饮山涧,没花出去多少。

“是这样,咱这小地方是一定没有那种船的,但几位客官如果不差钱,那我明天可以找人去萍普府寻我的一个朋友,他的船新,豪华,你们乘他的船又快又舒服”,“是嘛?好,这事就拜托给你了,我们可有急事,最晚明天晚上就得出发”,“明天晚上?嗯,来得及,这样,一会安顿好你们,我就去找人往萍普赶”,“哦,那可辛苦你了,掌柜的你放心,这事办好,你的好处少不了”,“哎,那就先谢谢各位客官了”,“对了老板,我们住在这,你出去别多话,一方面我们有秘密公干,再者你不怕有人抢生意?”,店老板急忙点头“明白,明白”。

算在这里好好歇息了一天,到天快黑的时候,店老板兴冲冲地赶了回来,“几位客官,船来了,各位可以去看看满意不满意”,引着南宫玉三人来到岸边码头的地方,确实是一艘大船,很新,几名船工在船上,而船老板则恭恭敬敬地站在岸上等着他们。南宫玉三人上船转了一圈,很满意,船上有几间布置得很干净整洁的房间,而且还有厨子,看来吃饭也没任何问题,“嗯,不错,船老板,你准备准备,我们这就出发”,说完把店老板叫过来,虎爷伸手拿出一锭差不多五两银子扔给他“兄弟,够吗?”,“哎呀,哎呀,太够了,几位客官真是豪爽之人,哎,老杨”,船老板姓杨,“看见了吧,几位客官可是有极高身份的人,伺候好了,人家亏待不了你”,“明白,明白,我把几位客官当亲生父母一样伺候”。

登上船,三人各自选了个房间,每次出去都是颠沛流离,这回也该哥几个好好享受享受了。没过多长时间,随着船工的号子,这条大船迎风破浪地开拔了。

船开走不久,他们的行踪已经被人注意到,之后很快传到了玄门的消息中心。据第一防线的玄门僧人反应,几天前,南宫玉常虎几人跟玄门拦截队伍激战一番后逃入了豫西的荒山之中,这之后几人的行踪消失了,之后五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可让信息中心的怀照感到焦躁了,今天他正在殿上来回踱着布,找到南宫玉他们的信息终于传递过来了,看着报告,怀照烦躁尽去,脸上的笑容露出来了“或死,或伤,或远离,哪一条都让我安心,溯江东去,很好,对了,该让道门出出力了”。

已经进入大江了,渊水上走的几日确实十分惬意,顺流而下,船行的的飞快,乘风破浪,两岸的胜景飞驰而过。船大了就是平稳,三人吃的好睡得好,每天或站在船舷处欣赏两岸的风景,或饮酒高歌谈天说地,到进入三圣山区域,江水收窄,两岸景色达到极致,郁郁葱葱的崖壁直冲蓝天,更有猿猴在岩壁上穿梭。绝美的景色容易激发人们胸中的豪情,三人凭栏管着景色时,冷月向往地说道“我真想到崖壁上摘朵花”,没想到南宫玉竟然很干脆地同意了她的要求。

之所以这样,南宫玉有两方面的考量,一是,他们此次出行出手很是大方,这就是手里有俩钱烧的,他们大船经过渔船的时候,看到人家打上鲜鱼,经常重金子买下,这可有点激发船上那些船工的贪欲了,本来凭常虎和南宫玉那高壮的身材,那帮船工并没啥坏想法,但眼见几位随意抛洒银钱,他们可有点想法了,船工常年在水上,很容易产生自己是水上主宰的想法,如果在陆地上,凭虎爷那巨型身材,这些人连看一眼恐怕都不敢,可一旦到了水上,他们的胆气立刻高涨,什么样的人他们都不惧怕。这两天,南宫玉已经觉察出几位船工的眼神不对,不一定要害人,但如果任他们这疯狂的想法滋生,说不那天,在某种氛围里,几个小子说不定会做出出格的行为,向这三位做出出格行为只能是他们自己找倒霉,可何必呢,这么享受的历程为啥非要掺杂这些血腥呢,算防微杜渐吧,让冷月也震慑震慑他们。

再一个就是,以南宫玉对冷月的了解,她这么做只是一个思想上的突破,而能力方面那是一点问题没有,他当然是有这个把握才会同意爱人行事的。

见南宫玉同意,本就豪气十足的冷月跃跃欲试,她平复好心境提好气,待大船经过一处离崖壁不过十多丈距离的地域时,如突然振翅而起的鸟一样凭空‘飞’离了船身,这一飞就是五六丈的距离,势头用尽,她脚尖在水面上轻点,人又纵身飞起,两个起落后她已经贴在崖壁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