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除了都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外其他装束方面有很大的不同,有几近**的,有着布衫,还有穿着蓑衣的,而且手里的兵器也大有不同,有鱼叉有粪叉还有仅仅是一根削尖的木棍,他们没有见过,可如果南宫玉他们在会很熟悉,这些正是那部被他们击溃了的民军残余。
在民军被夜袭击溃后,靳荣全力收整了残余人员,按他跟宗宝的汇报说还有四百多人,另外还有一个情况需要说明,其实隐藏在密道所在的山顶上王全紫玉等人早已经被靳荣发现了,既然摸到这里,那很简单就能推测出他们的目的是镇魔塔了,所以宗宝靳荣早已经做了布置了。
紫玉他们的行动还真的有些效果的,宗宝自从指挥兽军灭亡南斗学院后,已经几年没有指挥这些傀儡部队了,而此次又是临时接手确实有些举止失措,所以一开始他确实忽略了悄悄潜入的王全等人,只是几个重要行动安排完之后,有些空闲下来的他立刻想到按靳荣的汇报,那山体藏匿的人数绝不止现在进入的水城的五位,哦,应该是潜入镇魔塔去搞事情了,好啊,早为你们准备好了。
面对突然源源不断冲下来的民军,刘凯几人急忙取出兵器迎战,并且大声向塔外的几人示警,“不好!塔里有埋伏”王全几人赶忙向镇魔塔冲去,只是刚跑了几步,马彪喊道“王总管,这里也有情况!”。
浓浓的煞气雾几乎与山顶平台平齐,此时浓雾中各处都有脚步声传来,王全等人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浓雾边缘,片刻,各个方向那些民军怪异地嘶吼着冲上了山顶平台,“不好,被包围了,迎战!”,很快激战开始了。
这些民军的实力其实比南宫玉他们碰到的凶悍多了,这些是阴煞之物,在阴煞之地是会大幅度增加能力的,所以很快遭到突袭的王全等人就陷入了苦战。
惨剧首先发生镇魔塔中,没有第一时间冲出来的三人现在已经很难再冲出塔了,第一批冲下来的民军封堵住了本就狭窄的塔门,而且还有渊源不断的民军从楼梯上冲杀下来。三人做了简单的分工,天合境界的刘凯冲上去堵住楼梯口试图阻挡下冲的民军,而王平葛荣华则拼命冲杀试图打通被封堵的塔门。地形狭小是他们处境非常艰难,民军这种煞物必须切下头颅才完全丧失攻击能力,本就不太宽敞的一层空间大部分被巨大的镇魔大阵阵枢所占据,剩余的空间让三人很难蹿蹦跳跃,所以他们虽然已经砍倒了多名民军,但这些煞物仍然在地上蠕动着向他们冲来,很快王平葛荣华二人就被民军顶到了塔壁处,无数的鱼叉粪叉竹枪木枪向他们扎来,而且脚下还不断遭到那些已经被打倒在地的民军骚扰。
“啊”的一声惨叫,王平双腿踢打间隙,他的左腿被一名民军兵士死死抱住并且对方那一嘴烂牙已经狠狠地咬了下去,王平惨叫后左腿用力摆动已经把那名民军的胸骨踢碎,但又如何呢,那民军仿佛毫无感觉,大嘴用力扯动生生将他腿上的一块肉咬了下来,疼痛让王平出手混乱起来,这可是致命的,一支鱼叉透过他的防守空隙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腹之间,随后他又被竹枪粪叉击中。。。他倒下了,与他相互照应的葛荣华立刻陷入绝境,他周边那群挤做一团的民军疯狂地向他扑来,无助地乱刺着他被七八个民军压倒在了身下。
天合境界的刘凯同样处于生死边缘,他在楼梯口已经斩杀了十多名民军了,只是仍有民军不断地冲下来,本来楼梯上堆积的尸体好像阻住了民军的道路,但其实更危险的状况出现了,因为见楼梯被挡,那些民军睁着血红的眼睛焦躁地徘徊了片刻便毫无畏惧地开始从二层直接向刘凯处跳了下来,刘凯侧身躲过一脚将那名民军踢飞,可就在这时他惊惧地发现七八名民军几乎同时从二层向他扑了下来,挥动宝剑加上左掌他打飞和躲过了五名民军,但另两位实在避不开了,晃动左肩曲肘,他用这两个部位与那两名民军做了一个重重的碰撞,虽然撕心裂肺的剧痛,但总算将两名民军撞飞了出去,只是还没等他调整好姿势,又有七八名民军从二层跃了下来,这次他确实躲不过去了,身体被跳下民军的铁叉刺中,又被两名民军撞了个满怀而倒在了地上,忍者剧痛他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晚了尸垛、二层和一层其他各处无数的民军向他扑来,身体各处被撕咬,被各种武器刺杀,并州总捕头刘凯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
开始王全等人的形势还能应对,原因他们在山顶平台上有足够的空间移动跳跃,就这样王选仍然命丧在源源不断冲来的民军手里,恶战了一会,镇魔塔中那批民军冲杀而出,这样王全几人实在顶不住了,黄涛在战斗间隙对王全说道“总管,看情形,刘凯他们。。。我们必须要撤退了”。
王全此时的心境是极恶劣的,而且已经有了一丝颓废,残忍的说如果实现了组织的目标,那么即便所有人都牺牲了也是值得的,但很明显组织的目标已经无法实现了,还造成了如此大的伤亡,这令他已经有了无地自容的感觉,自己还有脸面去见丞相大人吗?想到这,他咬咬牙回道“黄都尉你带人赶紧下撤,让我为你们抵挡住这些阴物”。
听他这么说黄涛有些着急“那怎么行,你是队伍实际的领导人,让我来挡住他们,你带人撤退”,“我是领导人吗?好!我命令你带人撤退!”,黄涛仍要争辩,王全突然怒火冲天“老黄,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了,你应该了解我,赶紧撤退,王选已经阵亡了,你想全军覆灭吗?回去报告丞相这里的情况,快撤!”。
见他决心已定,黄涛无奈只好和马彪两人奋力向浓雾中冲去,看二人已经冲入浓雾之中,王全心定了些,他抖擞精神舞动手里的长剑将冲上来的民军人头一颗颗地砍了下来。
王全,天合中阶的境界,实力是没的说的,只是这些悍不畏死的民军数量太多了,战了一会后他已经被层层包围在镇魔塔前的广场上了,不断逼近的包围圈让他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只能靠着护盾防护和爆裂攻击把在他四周挤做一团的民军炸裂开来,只是那些翻飞出去的民军又很快爬起身向他围了过来。
这样作战消耗太大了,即便天合中阶的他也无法长期支撑,估算黄涛二人已经离开半个时辰了,王全知道自己也应该撤退了。以所剩不多的功力,他连续两次对着民军队伍轰击将包围圈轰出了一个缺口,没等那些断臂残肢面目全非的民军兵士再度扑上来,他已经纵身飞跃进了那浓浓的煞气中。
有天合中阶的感知能力,王全避开重重障碍飞速穿行在小山的山林里,他的身后则是那批包围他的民军紧跟着他飞扑而来。镇魔塔前广场一战,从王全黄涛马彪王选四人到王全一人,一共进行了一个半时辰,起码有几十名民军兵士被重击回了浓雾中,他们脚断筋折,只能费力地在山坡上无目的的乱爬着,还有,靳荣收拢回来的残军中可是还包括许多残了的兵士的,他们根本爬不上小山山顶,只能胡乱地在山中爬行着,如果有神灵能吹开这煞气构成的浓雾,你就会发现一幅极其惊悚的画面小山山体上遍布着瞪着血红眼睛呲着烂牙满山无目地爬行着的民军和各种原因断腿和半截身体的兵士,宛如地狱。
战斗消耗太大了,而且王全的心境极为恶劣,虽然他并不承认但实际上他就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可实现目标失败又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种种原因让他注意力发生了一丝丝的疏忽,这个疏忽让他飞奔而下的身影猛然停了下来,因为他脚被烂泥中伸出的一双手牢牢抱住,如果能仔细看你会发现这那是什么烂泥,而是一个满身被烂泥包裹,身上的甲胄肌肉大部脱落,形似骷髅的一名煞军兵士。煞军的训练是真刀真枪地实战,这个浓雾之下的小山上充斥着训练中丧失了战斗能力的煞军,这名就是一名最早期训练中的失败者估计已经盘桓在浓雾下几年了,阴煞之物嗅到阳物存在会疯狂起来,王全等人的到来让这帮已是沉渣的‘废品’们也躁狂起来。
无法前行的王全急忙用力去挣脱双腿,挣脱并不难,只是这个停滞是致命的,他的身后无数刀、枪、鱼叉、粪叉、手,扑了过来,王全只好转身抵挡,可一会间浓雾当中他又被重重包围住了,更恐怖的是他如一枚磁铁将漫山的残军都吸引过来了,那些在泥浆当中沉浸了几天几月乃至几年的残军发了疯似的向他的下盘扑来,这一次他很难再冲出去了,随着残留的护盾越来越薄弱直至消失,王全被密集的各种煞物完全包裹起来,最后一次将这群垢物炸飞,已完全力竭的王全倒下了成为了此次鬼岛之战中第一位牺牲的天合中阶高手,这本是足以轰动整个天下的大事,只是,看来乱世真的要来了,之后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黄涛马彪二人之所以按王全的要求迅速离开,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对天合中阶高手的信心,他们预见到王全独自抵御那些民军可能会负伤,甚至重伤,但无论如何他们不认为他会阵亡,天合中阶高手可以充分利用周边的天地之气释放出很长时间的护盾,这是立于不败的。
二人高速奔驰冲出浓雾之后进入了那片广阔的空地,此时天合中阶境界的黄涛已经觉察出从水城有一队骑兵飞驰而出向他们冲来,“马兄,小心,敌人来了”,很快骑兵已经在他们视线里了,约三十名骑兵纵马奔驰。
无法逃出骑兵的追击,既然如此黄涛马彪抖擞精神迎着骑兵冲去,离着约十丈时二人高高跃起,兵刃挥下两名最前方的骑兵头颅滚落在地,趁势冲进马队当中,二人左砍右杀,不一会已经有十名骑兵倒落在马下。这些煞军是讲究战术的,剩余的二十名骑兵立刻纵马远离了二人,拉开距离后,他们操纵着鬼马向二人冲刺而来。
刚才是行军,这次是有目的的冲杀,二十名骑兵排成一条直线,手中的长枪直直地伸在前方,越来越快,直至腾空而起,步战对马军没有其他的方法,黄涛马彪二人仍然只能高高跃起,只是已经经历了一场恶战的马彪不但伤痕累累,体力功力也已经损失大半,这让他跃起的高度稍微低了那么一些,虽然勉力调整仍将对面的骑手头颅砍下,但身体与高速冲来的鬼马撞了一下,这一下五脏六腑翻腾不止,肋骨也不可避免地断了几根。
咽下涌出的鲜血,马彪仍然奋起战斗,这一次黄涛马彪又一次抵御住了对方的进攻,而煞军骑兵只残留了十二骑了,他们又一次拨马远离二人。弓箭短矛都已经消耗在了水城,所以这些骑兵的所有招数也只有冲击进攻了,他们本就是麻木的存在,所以也没有什么畏惧和退缩,抖动缰绳新一轮冲击开始了,十二骑排列成直线踏着越来越快的步伐向着两名人类冲杀而来,此时的黄涛斗志昂扬“马兄弟,小心了,这一次我们就灭亡了这支骑兵部队”,又一次高高跃起。。。随着最后一骑煞军被黄涛削下了首级,他们终于取得了这场战斗的最后胜利。此时的黄涛满身伤痕,但总算出了口恶气而感到了一丝畅快,“马兄,我们必须趁此空档迅速撤离,不然敌方会派新的追兵的”,而此时马彪表现的非常沉默,觉察到一丝异样的黄涛问道“马兄,没事吧?”,马彪并没有回话而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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