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时运吧,飞蝠帮在前期遭到重创之后,沉寂了一段时间在郭平的谋划下一场针对镇魔会的报复开始了,恰逢其时,刚子身首异处,马老板一家又获救了。至此,老马头对飞蝠帮的感恩戴德已经深入骨髓,机缘巧合,他掩护搭救了一名负伤的熟悉的飞蝠帮众,就是第一次永安动乱最后支援洪中的刘虎,当时他拿着铁锹站的近,他是个商人,恩人的形象像老主顾形象一样深深地记忆在他的脑海里。
刘虎临离开之时,老马头很庄重地跟刘虎说“刘头领,我要加入飞蝠帮”,疑惑地看着他“你有自己的买卖家人,现在飞蝠帮可没有朝廷罩着,为啥啊?”,老马头倔强地抬起头“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被飞蝠帮救了两回,说起来我早已经是飞蝠帮的人了,再者一年多封城,我老汉钱也没多少了,所以怎么琢磨也想不出报答你们,既然这样,我就在你们困难的时候表示一下我的心意,不然我心怀愧疚,觉都睡不好”,看他意志坚定,而且此次躲藏他发现老马这个商铺是一个非常好的秘密落脚点,他地处永安中心,四通八达,而老马作为街上的老住户四邻八舍基层官员都熟悉,人们绝想不到他这个老实巴交的人会是‘凶恶’的黑道飞蝠帮人,很是安全,所以一番考虑之后他点头同意了老马的要求,算在了自己属下的帮众。
这之后,官府和镇魔会进行了几次疯狂的覆盖范围广泛的搜捕行动,飞蝠帮几位高层负了重伤由刘虎转运,可是几处秘密据点都暴露了,已经被镇魔会盯上的他万般无奈之下动用了老马这个帮众,将负伤高层藏匿在了老马的布庄里,堪堪躲过了镇魔会的追杀。后来又有几次启用都效果非凡,至此老马的开源布庄成了连李泰郭平都很赞赏的一处飞蝠帮藏匿地点。
而荣宝凌渊此次来当然是因为他们被安排在这里落脚,以此为据点进行下一步行动。
看四下无人,凌渊按约定的暗号跟老马头接洽,老马头确认无误后,很是殷勤地带他们二人回后院,当然店铺同时也上板关门了,这个现在是正常现象,溪水街的买卖店铺十家到有六七家经常关着门,这怨不着他们,天天没顾客上门,开着门有啥用。
老马头殷勤是因为交代他这个事的飞蝠帮人员告诉他此次来的两个人都是非常有身份的人物。带着二人来到后院,他先带两人去他们的房间。老马头的后院房屋是一正一偏的构造,正房两间是他们老两口和闺女的房间,偏房一直空着,在成秘密基地后,老两口把房子收拾起来成为来客的房间。
房间里布置简单,两张床中间是一个方桌和几把椅子就别无他物了,不过干干净净的,凌渊荣宝都很满意。
“二位你们就住这里,三餐老婆子做,想吃什么就跟她说,东边是厨房厕所,需要热水,墙边那有口井有水缸,你们可以跟老婆子说也可以自己烧,咱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谢谢老丈,给您添麻烦了”,老马头对此次来的两位印象很好,飞蝠帮毕竟是黑道帮派,在周道德的指示下,李泰郭平进行了几次大整顿,算是没有那些下三滥的帮众了,但举止粗野可避免不了,也就是说满身匪气,可今天来的这两位年轻英俊白白净净的,更关键是举止很是文雅,说话也客客气气的,这有点出乎老马头的预料。
“哎,客气啥,咱老汉也是帮里的人,自己人,再者刘头说了您二位都是帮里极为重要的人物,能接待你们是我的荣幸呢”,凌渊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居住一地他必须要完全了解相关情况,老马头说完他接话道“老丈,您客气了,啥身份不身份的,不过有些情况我想了解一下”。
“你说,你说”,“老丈,这院里除了我们两人就您一家三口?”,“对,对,就我们三口”,“我有点疑惑,您老住户的身份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保护,只是,您这里还有什么优势吗?”,“哈,小哥还真是一个精细人,刘头交代过对你二位没啥保密的,跟我来”,说完带着二人向院里走去。
后院小院大约有五六丈方圆,不大,院中有一棵很粗的老槐树,看来起码得百年树龄了。在大树前老马头停下脚步“二位你们现在看我就是个布庄的老板,跟你们说年轻时我可不想干这个,那时候我迷上土建了,哎,这后面的屋子就是我设计翻盖的,只是你们明白祖祖辈辈的生意,我爹身体不行的时候我也只能接下布庄生意了”。
说到这,他伸出手扣那个差不多三人合抱的大槐树,很快一大块树皮被扣开露出了中空的树干“老槐树快两百年了,虽然还没死但树干里已经被虫子蛀空了,那年刘头被人追赶,我就是把他藏在这里躲过去的,这也提醒了我,你们可以跟我进去看看”,说完他弯腰钻进了树洞中,凌渊荣宝互看了一眼有跟着进入树洞。
他俩能挤进去是因为老马头沿着树洞底部向下爬去,也就是说这个树洞里藏着一个地下通道,地道向下一丈多深转为横向,到这里得弯着腰走了,横向长度大约两丈距离后出现了一个两丈高三丈见方的地下房间,房间里有四个小水缸盛着水,另外房间里还堆着米面粮油火炉煤炭等物质以及几床铺盖。
在地下房间里站直了腰,老马头点着灯然后跟凌渊荣宝说道“几次永安动乱把我吓坏了,加上有一次镇魔会的狗杂种强逼我嫁女,还把我院子围了,人在绝望地时候什么都想起来,那时候我就后悔没整一个藏身的地方,后来死中得活,我就开始干了,刚把树洞子弄好就碰上刘头被人追杀,我就把他藏在了树洞中,好在那伙人没注意到那里,算保住了刘头的命”。
“说实话,那伙人在我家搜查的时候,我是胆战心惊的,因为那时候扒开树洞很容易就能找到人,那伙人走了,我心说不成我得弄得再隐蔽一些,这之后,仗着我通些土建就开始在那个树洞里向下挖掘,这三年没干别的了基本时间都用来鼓捣这个了”,“可是,老丈,人家如果发现树洞也就发现这个洞了啊?”,老马头笑了笑说道“别忙,这边来”,三人来到地下房间的北墙处,老马头在土墙上扣住某物用力拉动,原来那里是木板封着土的假墙,打开后出现了一个进来时高低宽度差不多的地下通道,虽然此时房间里有灯光照着,但那洞黑黝黝地应该长度不短。
“进去看看?不过你们的衣服。。。”,“没事,老丈,看看”,“好”,拿出一盏灯点着老马头弯腰进了洞,这个距离确实很深,差不多有二十多丈才停下来,他们停下之处挖开的空间较大,虽不能挺起身,但有一丈见方的空间。压低声音老马头说道“我们现在在城防司某个大人新建的一处私人宅邸里”,凌渊荣宝很是惊奇。
没做过多解释,老马头摸索着拉环然后用力拉开,从洞口光线一下子照了进来“这是一口井,井壁有勾手,攀爬着就能进了那个私邸的后院,出去我跟你们详细说”。说完,他盖好洞上的门,然后带着二人回爬回去。
折腾了一通,三人走出了树洞,把那块树皮仔细合好,老马头领着三人在院子里的一张石桌前坐好,呼唤老婆子拿来茶壶茶碗并见了礼,老马头开始告诉他们详细情况。
“对了,首先二位你们可别叫我老丈了,实话跟你们说我今年还没有五十岁呢”,头发花白,满脸沧桑,没想到这老马头还没到五十年龄,凌渊荣宝来之前已经听人讲过他的经历,也明白了此人为何显得如此苍老了,“哦,这真对不起了,这样我们就称呼你老马,你称呼我小凌,他小荣,您看如何”,“好,好,就这样,怨不得你们,那几次经历我有命活着就不错了,唉,愁白头愁白头,我就是典型啊”。
“行了,二位喝茶,听我跟你们说说”。
老马挖完那个地窖其实心里也是不放心,都知道你家三口人,凭空消失?不可能的,就这么点地方之下筛查那个树洞还是能发现的。心里不踏实,他就开始琢磨了,突然他想到他们院子后面刚刚出现的那座庞大的宅院了。
永安巨变,老权贵完蛋,一大片新权贵产生,可东北部的高档住宅区并没有空出多少来,再说那些新权贵也不太想和那些王爷公主啥的住在一处,而动乱在永安中部北部毁灭了许多家族商铺住宅,所以干脆,这些新崛起的权贵把目光盯向了这两处也很不错的地区。
老马家院后是昌水街,昌水街是永安城有名的珠宝玉器买卖的一条街,那里的商户可比老马家阔绰多了,店铺居住的院落也都大得多了,第一次永安动乱,紧对着老马家后院的玲珑珠宝行遭到了一个离职的前伙计带人的洗劫,那是一场大惨剧,珠宝行当然有保镖打手,所以这马上演变成了一场血战,只是垂诞于财富的流民越来越多终于占了上风,玲珑珠宝行的掌柜家眷全部死于非命,当然珠宝家财也被洗劫一空,按老马的话说,据事后统计玲珑珠宝行的店铺和宅院中总共发现了一百二十多具尸体,有掌柜家的也有流民的,这惨状和大凶宅让周边的商户也纷纷逃离,因此昌水街上空出了一大片商户和宅院。
二次动乱后,据说城防司的某个大人看上了这块地方,他找来工匠合并了几处商户极其宅院改造成了一个庞大的宅院作为自己的私邸,私邸中挨着老马家近的地方是这处宅院的后花园。
正门改了方向房舍改了用途,但原来的一些设施还是保留了下来,比如老马知道玲珑珠宝行离昌水街不远的地方有一口水井,人家改建时老马头去观望过那井并没有被毁掉,既然如此,我不如把地下通道挖到那里,这样真遇到事我一家就可以躲进那大官的后花园,恐怕没人敢搜查那里,于是就定量好方向,每日每夜地挖掘,去年初终于挖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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