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军对垒。
看着两百丈外的巍峨军阵,饶是以老将程普的百战之心,也不禁咂舌。
“人彪马壮,弓甲俱全!袁术那厮怎会有如此精锐的骑兵?不可能!绝不可能!”
口中喃喃几句过后,程普忽然一挥手中铁脊蛇矛,咬牙道:
“哼!纵使强军又如何?我程普纵横江东多年,又岂是好惹的。区区鼠辈罢了,江东岂是尔等可以肆意横行的地方。”
“全军出击,随我一鼓作气,击穿弓骑军阵。”
随后,程普一拍胯下战马,便领着一支先锋骑兵,率先冲了过去,万余步卒则紧跟其后。
如一股浪潮般,向远处的弓骑军阵袭杀而去。
狂沙卷卷,吼声震天。
两百丈!
一百丈!
八十丈!
见两万江东兵已然冲至秦弩的射程之内。
袁枫陌刀一挥,旋即下令道:
“放箭!”
两千秦弩士立刻扣动机括。
转瞬之间,千弩齐发。
一支支泛着森寒的弩箭,好似漫天飞蝗,欲要吞噬一切。
“嗖嗖嗖!”
弩箭刺穿甲胄之声,人马哀嚎惨叫之声,响彻云霄。
无数鲜血飙溅,化作一场猩红的血雾,弥漫在这一片战场上。
程普赶忙挥舞手中蛇矛,挡下了几支疾射而来的弩箭。
看着身旁惨叫连连的披甲兵卒,他瞬间没了原本的狂傲,转而惊诧万分。
任他如何也难以想象世间竟有弓弩可在八十丈外,射穿三层厚的牛皮甲胄。
正在程普错愕之际。
立于秦弩营两翼的两千狼骑已经轰然而动,率先朝着程普所带领的万余江东兵绞杀过去。
“噗噗噗!!”
数不清的江东兵,猝不及防之下,或是被迎面砍来的马刀砍翻倒地,或是被猛冲而来的战马撞飞。
一时间,江东军团混乱一片。
他们原本浩荡的队形,被狼骑不断凿穿,切割成了数十个混乱的战团。
立刻就有大批溃兵,脚底抹油开溜了。
见此,程普痛心疾首,恨声吼道:
“不要慌,不要乱!都给我振作起来,尔等身后乃是吴县,里面有尔等的妻儿老小,若此时尔等作鸟四散,就不怕城破之时,袁军霍乱尔等妻儿么?”
闻言,周围的江东兵心中大震,联想到袁术军队的荒淫无道,纷纷又重新拾起了斗志。
“袁术荒淫无度,吾等宁死不从,兄弟们杀啊!”
“杀!杀!”
……
看着又重新拾起斗志的万余江东兵,袁枫眉头不由得一皱,暗道:
“哎!看来我那叔父还真是一个【刮地皮】的高手啊!竟能让人恨的连死都不怕。既然如此,那我便送尔等一程。”
“逆天者,或可偷生!逆吾者,绝无生机!”
“铁浮屠听令,随本将军碾碎这一群卑微的蝼蚁。”
袁枫持刀纵马一跃而起,燕云十八骑将紧跟其后,八百铁浮屠次之。
完全无视挡在前方的近万名视死如归的江东子弟兵,就那么一路横推而去。
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在铁蹄无情的践踏下,那些兵卒刚刚重燃的昂扬斗志,瞬间浇灭。
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唯一能做的,只是嘶吼一声,挥刀砍在铁浮屠的冷锻甲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