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玄回到寝殿后让惜月安排几个人留意着林若寒。

“不止是清理茅厕，还有打扫马厩，在宸宫，只要那活够脏够累都安排在他身上。”

“是。”

灵玄见惜月一脸欲言又止便开了口。

“你想说什么？”

“林若寒是东宫的人，公主既然知道他是一个暗线，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奴婢是担心万一以后他在宸宫有了可趁之机会直接背叛公主。”

“林若寒一定会背叛本公主，像他那种贪得无厌的人谁养反噬谁。”

“那公主还.......”

“与其直接杀了他，让云修谨再在暗中买通或安插人进宸宫，不如就先应了帝都的那些传言，传言如同洪水，堵不如疏，本公主为什么就不能将计就计。”

“奴婢明白了。”

惜月为灵玄卸下了身上的银甲，公主清艳逼人，惜月现在甚至都不太敢与公主对视，以前公主的这双眼睛同样清冽漂亮，但如今多了些东西，幽深清寒。

之后几天林若寒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清理茅厕、倒夜壶、打扫马厩、挑粪浇菜地.......整个宸宫的宫人都开始看出来，灵玄公主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喜欢林若寒林公子，反而更像是厌恶、针对。

有些婢女看着长明第一公子做那种脏活累活不免有些心疼，不能理解灵玄公主为什么舍得惩治林若寒。

“灵玄公主一直都是赏罚分明，如果灵玄公主真的要惩罚谁，那一定是那人什么事情做得不对触了公主的霉头。”

厨房前一摘菜的大汉看到挑粪去浇菜地的林若寒故意大声说道。

他早就看那林若寒不顺眼了，什么长明第一公子，帝都少女的梦中情人，呸！还不是一个妄想爬灵玄公主床榻不被待见的小白脸！如今不知在灵玄公主面前犯了什么错被惩罚，真是活该！

林若寒听到了，但也只能假装没听到，咬牙切齿挑着粪去菜地，倒是有不少婢女在他身后目光怜爱，这就越发使得一些侍卫看不惯他。

菜地里，林若寒一袭白衣如今上面满是污秽，没日没夜地干活使得他一张俊美昳丽的脸变得非常憔悴，每天粗茶淡饭也就罢了，现在随随便便一个低等杂役都敢对他冷嘲热讽！

这两日不断做梦做到当日春日宴上灵玄从后面拽住他衣袖的画面，她是喜欢他的，一开始他也这么觉得。

还有帝都不少百姓所传的那张背影图.........

灵玄军帐中的那一副背影图，上面的男子是他，灵玄一直将那幅画带在身边，她手下士兵看到过，传言也是从军营中流出的。

但自从他被云修谨安排进宸宫，灵玄看他的眼神，对他说话的语气，他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欢，更像是一种轻贱和厌恶。

难道灵玄也查出了他是娼妓之子早年在勾栏里面以卖身营生.......

林若寒越想越感到害怕和屈辱。

在灵玄面前，那种由低贱身份造就的屈辱感比在云修谨面前更难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