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晚上的风有些大，一路将楚辞身上的绿衣吹得飘荡。

越想，他的心就越无限下坠。

一路的鹅卵石磨破了楚辞的双脚，他一张脸上满是脓疮和红斑，如今也只有一双眼能看，瑞凤眼极为少见，眼型极美，而不同于国师祈渊的那双矜贵疏离摄人心魄的瑞凤眼，长在他脸上的这双瑞凤眼总是显得懵懂无辜含羞带怯，尤其是在他伤心欲绝溢满眼泪的时候，整个便充满了茫然无措感。

这几日他在梨花院中也想了菊花宴的事，也想到了那菊花酒中的毒原本是歹人下给公主的，但他没有想明白的是，公主当时到底知不知道那菊花酒里有毒？

他不聪明，不通透，多数时候糊里糊涂，很多事他想不通，就不再想了。

他害怕的只是他当年在烈王府中不堪的过往被揭露后，就会被公主直接赶出宸宫！

曾经烈王府中，他侍候过七公主云汐，他并不清白！

“公主，楚公子人跪在主院外，说要求见公主。”

“让他回去。”灵玄翻看着刚刚影卫呈上来的北境军报道，“本公主没时间见他。”

“是。”

过了一会儿，婢女进来，禀报道：“公主，奴婢让楚公子回去，他不回去，他在主院外面跪着执意要见您，”

灵玄没抬头，语气清冷，没什么感情。

“他喜欢跪，那就让他在外面跪着吧。”

“不用管他。”

“是。”

灵玄平日里忙到很晚连晚膳都顾不上吃，通宵达旦后只在书房软榻上用手支着下颌休息了一会儿，直到惜月进来禀报。

“公主，七公主云汐来了。”

“楚辞还在主院外跪着吗？”灵玄问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