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灵玄并没有直接出宫。

她看到了被掌事太监躬身引路前往清心殿的祈渊。

灵玄穿过清心殿外的一间一间花房，隔开了殿内的太监和宫女。

清心殿内。

祈渊端坐在皇帝对面，清隽出尘的脸上面色平静，手执白子看着面前的棋局，落下，抬眸只见对面的皇帝忧心忡忡。

“朕之前之所以让齐洛率领玄甲军前往北境抵御北戎，就是想在朝中找一个年轻的将领替代灵玄。”

皇帝看着祈渊，道：“玄镜道长是国师的师伯，占卜之术天下皆知无一不应验，十五年前灵玄降生，玄镜道长当时云游四方恰巧到了长明，朕邀请他为皇室皇子公主测命格，玄镜道长当年为灵玄所测的命格是命主凶煞。灵玄她生体内带有煞气，将来恐会成为天下的祸害。”

皇帝回忆起了当年玄镜交代给他的话，愁眉紧锁。

‘此女为长明冤孽，需尽早除之。’

皇帝优柔寡断，但也并非宅心仁厚，只是虎毒不食子，他不想自己动手，所以那些年皇宫中就放任灵玄被那些皇子和公主当做怪物欺负，甚至是被宫女太监欺辱。

那些年，那么几次，水井之中，废墟之下，甚至是御兽林中.......众人都觉得那个怪物一定死了，但她最后还是活着出来了，不过每次身上都是鲜血淋漓。

所以灵玄的存在对整个皇宫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古怪。

皇帝忌惮她的命格，如今却很倚重她在战场上的杀伐能力。

“灵玄她不能是不可替代的。”

说到这儿，皇帝脸上神情非常复杂。

“那齐洛真是个空会纸上谈兵，不中用！”

祈渊看着和皇帝面前的棋盘，手中的所执的白子继续落下，道：“灵玄公主十一岁进的军营，她在军营之中从一开始就没有皇室公主的特权，早年微臣对皇室皇子公主在教导上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不曾薄厚过哪位皇子和公主半分，灵玄比其他皇子和朝中其他将领胜在她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在自己不断磨砺自己。”

“她手下所率领的饕餮军就像是她的意志，很坚韧，并且对她死忠。”

祈渊说完抬眸看了一眼皇帝。

他知道这也是如今皇帝对灵玄忌惮所在，功高迟早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