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

国师府。

“我还以为你落魄了，竟沦落到了靠当玉佩维持生计的地步。”

“但一想不对啊，你再怎么落魄都不至于流落到北域城，当东西也不会当到我的当铺里去啊。”

“祈渊，你那个小徒弟真是不识货，这块玉佩又何止五千两黄金，不过她要再多些我那当铺也确实周转不出来了。”

祈渊将那块玉佩拿在了手里，这世上少有人知道，但江盏是祈渊的师兄，他知道，珈刹玉世间绝无仅有，并且可以压制人体内的煞气，是修身养性助益心神的圣物，同样的一块玉佩在祈渊那里，但江盏却不知祈渊七年前却将这块玉佩当做入学礼赠予了长明那位九公主灵玄。

江盏知道玄镜师伯曾为那位皇后所出的灵玄公主测过命格，也知道灵玄命主凶煞，但就单纯以师徒情分来讲，言传身教，并且以珈刹玉温养她的身体压制她体内的煞气，祈渊对他那个小徒弟真是仁至义尽过犹不及。

但人家现如今却将这世间仅有的玉佩给当了。

“这块玉佩她习惯佩戴在身上，不会说当就当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由。”祈渊看向江盏道。

在长明，皇子和公主入学宫是有入学礼这个讲究的，灵玄尽管命主凶煞，但毕竟是皇后所出，护国公府是她的外戚，即便里面没什么感情，朝臣和皇室前的面子还是要护的，所以当年灵玄入学宫同那些皇子公主一起接受国师祈渊的教导收到的入学礼也不会少。

玉佩用国师府的名义送出会招致非议，南衡是按照国师吩咐放在了百官的贺礼之中。

学宫里第一堂课祈渊就看到了灵玄将那块玉佩戴在了身上。

当年灵玄朝拜他时看起来非常紧张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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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灵玄拜见先生。”

他知道她，师伯曾为她测过命格，命主凶煞，天生体内带有煞气，师尊说，若不及时压制，这个少女将来会给天下带来祸乱。

他本该杀了她。

但初入长明，皇宫宴会上他看到她总是躲在角落里尽量隐藏着自己不让自己那张满是红斑脓疮丑陋的脸吓到别人。

她远远的，胆怯的目光与他交错，像是一只无害可怜的困兽，他便没再想过要杀她。

“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少女跪在地上仰起头，双手抓着自己下面的襦裙下摆，紧张不安，她大概很少笑，或许从未朝谁笑过，但那双清冽明净的眼睛在望向他时熠熠生辉，譬如朝阳生机勃勃，明艳热烈。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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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原由，江盏看着祈渊耸了耸肩膀。

“那我就不知道了，又不是我接待的她，谁知道她有什么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