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听见这个名字,睫毛颤了颤。
当年她是个胖子,就是因为吃这些药。
她有肾病综合症,这个病很痛苦,需要不停地吃带激素的药和免疫抑制剂,虽然现在治愈效果良好,通过健身和合理饮食调理也让身体素质稳定下来了,但是还是得注意复发。
叹了口气,楚鸢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年是如何咬着牙坚持下来的。
做梦都是季遇臣冷眼看着自己死在刀下的表情,还有蒋媛那讥讽的笑脸,嘲笑着她坚持着家庭婚姻有多可怜。
什么都没做错的人,为什么是经历痛苦最多的人。
或许是仇恨坚持着她活下来,午夜梦回都是那对狗男女恶毒的眉目和声音,不停地戳痛着她的脊梁。
当初那个善良懦弱的胖姑娘,伴随着那场无情的绑架案一并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她,仿佛经历了一场削骨剔肉,灵魂单薄又冷酷得连她自己都陌生。
红色的指甲在光滑的厨房案台上敲打了两下,楚鸢自嘲地说,“我是个胖子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了。”
当初那场她和季遇臣都喝多醒来后毫无记忆的酒局,就是她第一次认识尉婪。
尉婪不打算和她回忆那些过去,因为他懒得安慰。于是又举起另一盒没怎么吃过的药,“醋酸泼尼松片……”
“哦,那个是强效的激素。我放着备用。”
楚鸢总算转过身来了,她冲着尉婪笑得花枝乱颤,“副作用是吃了会阳痿。”
“……”尉婪像是碰到什么晦气东西似的直接将那盒药丢进了垃圾桶。
这边楚鸢还在笑,那边门口传来了声音,是车子熄火的动静。
楚鸢好奇,走出去一看,看见熟悉的四个三车牌号,这是……季遇臣。
果不其然,刚才还在婚礼会场的季遇臣,甚至连西装都没换,就直接追到这里来了
楚鸢挑眉,看着季遇臣火急火燎下车跑到了家门口,“你给我出来!”
楚鸢隔着窗跟他笑,“你求我呀。”
季遇臣站在门外,楚鸢不给开门,他只能透过打开的窗和她喊话,其实他一直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是楚鸢吗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完全不像过去那个楚鸢,人能够脱胎换骨得这么彻底吗
还是说另外一个楚鸢的好友想要替楚鸢打抱不平那她到底有什么利益可言,楚家人派来的
“这房子是我前妻的房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季遇臣指着楚鸢,“把门给我打开!少装神弄鬼!”
看看,没人在的地方,他就是这样毫无素质,亏镜头前大家还称他一声温柔绅士呢。
楚鸢翻了个白眼,开水煮好了,她走进厨房去拎电水壶,压根没把季遇臣放在眼里。
季遇臣在门口怒喊,“你这个贱女人,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要破坏我的婚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