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和栗荆意外对视,发现钟缱绻咬着牙上前,拉开了栗荆的家门,顿时有人如风灌入,黑压压的一帮挤满了大厅。
楚鸢发现了,这批人和那日钟缱绻酒吧里的高大壮的保镖是同一批,身高都快两米了,壮得出奇,训练有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甚至身上带了腥风血雨的杀气。
这,这帮人好像是动真格的,普通保镖不能比。
栗荆和楚鸢缩在角落里。
楚鸢:“……这么多人打得过吗”
栗荆:“你都打不过,我,我打得过”
楚鸢:“……要不,咱们跑”
栗荆:“报警啊,找警察叔叔救命啊!”
黑衣人一听见报警两个字,登时所有的眼光都朝着栗荆和楚鸢看过来,楚鸢最会见风使舵,开玩笑,这帮人她怎么可能打得过,顿时扯着一张笑脸,“各位好汉手下留情……”
包围圈越来越小,楚鸢和栗荆抱在一起,栗荆说,“阿弥陀佛,楚鸢,我还有个心愿,临死前我想找到十五年前被人贩子卖了的妹妹,你记得替我接着找,哥们先替你冲了!”
话音刚落,外面钟缱绻大叫了一声,“不许碰他们!”
黑衣保镖们动作停了。
钟缱绻红着眼睛,朝着门外大喊,“贺诛!叫你的人都从我朋友身边滚开!”
贺诛
楚鸢透过大门看向外面停着的大车,乔治巴顿,和尉婪是同一款。
紧跟着,就看见坦克一般的车上跳下来一个男人,身材修长,穿着白色背心,古铜色肌肤,肌肉凶狠坚硬,一张脸剑眉星目。
可惜紧缩的眉下,眸子里净是阴险和歹毒。
他长得硬朗,带着一股子野性,如同草原上领头的雄狮,大步往里走的时候,楚鸢脑子里无端便想起了一句词。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千军万马避白袍。
走到了钟缱绻身前,他终于说话了,“你昨天就是睡在这里了”
钟缱绻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他们是我的朋友!”
贺诛使了一个眼色,围着楚鸢和栗荆的人总算散开了,但是他表情还是没有一点松懈,看着眼前的女人,指着栗荆说,“那他呢”
“也是我朋友!”
钟缱绻护在了栗荆身前,视线锁在他u盘造型的项链上许久,抽回视线,她深呼吸一口气,“我昨天和她睡的。”
贺诛笑得如同毒蛇,“最好别让我抓到你和别的男人,钟缱绻,别试图挑战我。”
“你别伤害我的朋友!”钟缱绻过去拉住了楚鸢的手,“她也不是你可以动得起的!”
动不起
天底下还有他贺诛动不起的人
贺诛冷笑一声,“滚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楚鸢惊呆了,钟缱绻是有什么把柄在贺诛手里吗,这个男人看起来就阴冷狡诈,为什么钟缱绻还要过去
于是楚鸢当着贺诛的面说,“不许去,钟缱绻,来我这里!”
说罢就把钟缱绻拉到了自己身后,她抬眸去看贺诛,“你找她有事”
贺诛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一个女人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把钟缱绻交给我,我至少能给你留个全尸。”贺诛的眸子压下来,身后的保镖也跟着纷纷站了出来。
面对这一切,楚鸢眉毛都没皱一下,牢牢把钟缱绻护在自己身后,开玩笑,这个男人不是好人,把钟缱绻交过去只会令她吃苦头!
贺诛见状,还要大笑一声,“看来找了个可以为你卖命的朋友,钟缱绻,她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吧”
钟缱绻站在楚鸢身后,看着她白皙瘦削的脖颈,喃喃着,“楚鸢……”
话音未落,门口又传来一声声音,“怎么这么多人村口吃席都没这么热闹。”
楚鸢脸色一变。
有男人从门口挤进来,一帮黑衣人包围之下,他啧了一声,伸手肆意往边上狠狠推开了拦着他路的人,倒是推得一帮黑衣人跟着趔趄。
“别tm拦路,碍眼!”
“……”贺诛看着进来的男人,他一身西装,本该是衣冠楚楚的,偏偏沾染着邪气,亦正亦邪的,名贵的胸章在胸口锃亮,尉婪抬头,掠过贺诛看向了不远处的楚鸢,“栗荆你家怎么突然这么多人楚鸢你又惹麻烦了是不是”
栗荆指着贺诛,“你看……看看他啊!”
“哦。”尉婪朝着贺诛打了个招呼,“快滚,别逼我给你家长打电话!”
……家长
贺诛笑得极狠,“好久不见尉少。”
尉婪说,“好久不见,我来带人走的,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好!”
说罢尉婪对着楚鸢说,“你看看你!领了个女人回家!招惹上不该惹的了吧!还好我收到风声,钟缱绻你以后离楚鸢远点,别给我添麻烦!”
楚鸢不服输,龇牙咧嘴,“我怎么就惹不起了你凶她做什么!你不准凶她!”
……还因为一个女人跟他较劲上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尉婪用下巴指了指贺诛,“帮派上的太子爷,贺守他弟弟,贺诛。”
难怪尉婪说打电话叫家长。
贺诛贺诛。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兄弟俩倒是有意思,一守一诛。
走向了两个极端。
听见尉婪这么说,钟缱绻的眉目黯淡了些许,似乎是被他打击到了,也是,她不该跟着楚鸢随便出来,不然一大早,楚鸢和栗荆也不会惹上这种麻烦。
她简直是个害人精……
楚鸢见不得钟缱绻露出这种表情,上前攥住了尉婪的领子,“你把话收回去!缱绻,别听他的,以后尽管来找我!”
贺诛看呆了,这个女人怎么敢的,尉婪他都要给几分面子,这女人上去就攥领口
尉婪伸手捏住了楚鸢纤细的手腕,硬是将她拖走了,“你跟栗荆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倒是想着保护别的女人”
贺诛想笑,“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各自把人领走吧,尉少,下次领教你的本事。”毕竟尉婪是连他那个不争气的兄长都夸奖的男人。
眼睁睁看着贺诛的人押走了钟缱绻,她离去的姿态连楚鸢都觉得屈辱,于是怒目而视,对着贺诛大部队人马的背影大喊,“还是不是男人!这样对一个女人!我册那,你有本事下次别让我遇上!”
“……”敢对着贺诛放狠话,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楚鸢了吧。
栗荆还没回过身来,钟缱绻和那一大帮黑衣人就已经离开了他的家,动作快得像是机器一样,经过严格的训练,不掉一节链子,顿时整个大厅空了出来。
楚鸢恍惚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钟缱绻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尉婪压低了眉目,“野鸡罢了,你别跟她混一起。”
楚鸢心脏刺痛了一下,“我交朋友你也要管”
“她可不是跟你一个阶层的人。”尉婪身上带着极强的优越感,“你是千金大小姐,她是街头小太妹,能一样么别闹了,收拾收拾上班了。你这辈子不会再看见钟缱绻了。”
贺诛不会放她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