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上披着勉强算得上盔甲的残破护具,不过上面残留斑驳暗色痕迹却让人远远看来就有些发惧。
随后两个身材瘦了不少的人也跟了进来,如果不是手里提了两把还算说得过去的制式官刀,不知道还以为从哪里来的流民。
“老大说的是,不过上边那些官老爷哪把我们这些人当正儿八经的官兵,就连营房边的那些军妓都不让我们碰。
不过话说回来也没啥吃亏的,不让我们碰女人也不让我们上战场,也就是打扫战场抓壮丁用得上我们,小命稳妥点,不亏。”
这位满脸横肉的老大转身一口吐沫星子喷了自己小弟一脸。
“我呸,看看老子脸上的疤痕,老子来这里可是建功立业的,整天干这些狗屁倒灶的小事。
看看这次出来翻到了多少东西,回去还要孝敬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
话听到这,另一个小弟忍不住开始吐苦水了。
“老大,这次出来能囫囵个喘气的都没见几个,别说什么金银铜铁了,毛都没见着。”
老大听到这也不再说话了,这几天抓壮丁的队伍都是一起行进,到各个地方抓人的时候才分开,这两个小弟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边,这些情况哪能不知道,刚刚吹牛吹过头把这事给忘了。
这个时候保存威严最好的方式就是闭上嘴装作一脸怒容的样子,这还是之前当山贼的时候和当时的山寨头子学的,可惜官家过来招安的时候,回话慢了两息,隔了两里地被一把弓箭射了个对穿。
大当家死后,其余的乌合之众马上跪在地上,自己当时混在人群中除了看见四条乌黑色的马腿,其余的就再也记不起来了……最后因为自己小时候饿怕了,锻炼出来的好鼻子算是被官兵看上,其余的兄弟除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全都死在了屠刀之下。
可是自己一点不觉得可惜,就凭自己这伙人干的事情,活过来再砍几次也不亏。
要是放在今日,当年被砍的那些兄弟估计全能从官兵的刀下留住性命,不过也就多活几天的时日,上了战场当消耗品也就多赚了几顿饭钱而已。
一个前山贼,现在的招兵队小队长,百姓口中的兵蛮子老大,带着两个小子漫无目的的在村子里逛了起来。
走过一个偏僻的胡同口,眼看着前面都快到村子外了,刚想转身的老大鼻尖一动闻到了什么味道,手一抬止住了身后两个小弟的步子。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两个流民样子的小弟拎着个刀,抬头俯首左右闻了个遍除了自己三个人长时间没有洗漱留下来的汗臭味,其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老大看着两个小弟闻了半天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不屑的笑了一下。
“两个废物,今天老子给你们露一手,想当年在山……山字营老子就是凭这手本事混到这身盔甲的。”
随后,满脸横肉的老大三拐两拐来到小莲家的破柴门前。
“闻到了吗?”
跟在身后的两个小弟猛点头。
“闻到了,闻到了,饭香。”
“不只有饭香啊!”老大站在柴门外半眯着眼睛有些沉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