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余光瞥到桌角滚落的酒壶,脑子里一片迷茫。
昨日她气冲冲的回了府,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好像……好像喝了尘香酿,然后……然后她好像看见?还是梦见了什么人?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她明明记得昨晚窗户是开着的啊。
而且她的膝盖为什么有些乌青,但又不痛?
她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喝酒误事,以后万不能再贪杯了。
苏冉摇头:“锦瑟。”
“小姐,怎么了?”锦瑟本就守在门外,听见苏冉唤她,连忙推开门进来。
“华年呢?”
“她去给小姐准备醒酒汤了。”
苏冉问:“前些日子吩咐你去做的事怎么样了?”
锦瑟:“果真如小姐所说,二小姐身边的木香确实时常受二小姐虐待,那木香是个可怜人,家里只剩她一个,奴婢偷偷给她塞了许多银两,许诺等到合适的机会,会将她送出府,还她自由。只是小姐,您不怕木香反将您一道吗?”
苏冉并不担心:“不会,她既收了钱,就不会做这种事。她心里本就怨恨苏芷,即便她告诉苏芷,苏芷也不会相信,反而还会质疑她。”
“小姐,小姐。”华年端着醒酒汤,慌慌张张的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庚帖。
“华年,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当心吵着小姐。”锦瑟接过华年手里的托盘,将醒酒汤拿出来端给苏冉。
等苏冉将醒酒汤喝了大半,递给锦瑟之后,华年才又开了口,扬着手中庚贴。
“小姐猜猜这是谁家送来的?”
苏冉淡道:“陈信的母亲。”
“小姐您怎么知道的?”华年眼里兴奋的火焰,一下子消失殆尽。
苏冉:“上面写了什么?”
华年将帖子递给锦瑟:“上面说她替陈信向您道歉,特邀苏家几位小姐参加家宴,她还宴请了京城几位有名的世家夫人和小姐。”
锦瑟劝道:“小姐,这家宴咱不能去。那陈夫人膝下只有陈信一子,她疼爱他是入了骨子里的。她儿子如今成了那副样子,她这番作为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苏冉语气坚决:“去,必须要去。她在庚贴里指明了,这场家宴是为了我而举办的,届时那么多的世家夫人小姐都去了,偏我不在,还指不定他们到时候会怎么说我。我倒想看看她有什么目的。”
如果陈夫人真藏了什么龌龊心思,她也不介意让礼部尚书府成为她重生后的第一个垫脚石。
依芷苑。
苏芷拿着一封信,看了许久,脸色越发难看。
“小姐,可是陈家公子在信上说了什么?”木蓝一向惯会察言观色,她极其敏锐的察觉到了苏芷的异常。
木香在一边默默低着头,一言不发。
苏芷皱眉:“陈信说他对苏冉恨入骨髓,绝对不会放过她。他让我在五日后的家宴上,寻个机会,将苏冉带到后院客房去。”
“后院客房?陈公子是想………”木香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将惊讶尽数压了回去。将未出阁的女子带入自家后院,分明,分明是想毁了四小姐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