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一家都喜做闲云野鹤,对陛下可谓是忠心耿耿。”他说的是实话,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
忠心耿耿?文贤帝在心底冷笑,若是他们知晓当年之事的真相和那个东西,还会甘愿这样与世无争吗?
说起那个东西,文贤帝睁开眼睛,眼里闪着微光,那东西也不知道在哪里,即便过去这十几二十年都相安无事,但说到底是个威胁,先帝那个老狐狸会将它放在哪呢?
文贤帝久未答话,福祥也并不放在心上,帝王的心向来难测,问便答,不问便闭嘴,宫中这点生存之道,他若是都弄不明白,又怎么能混到总管太监这个位置,只怕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文贤帝又重新闭上眼睛,阮南初?一直在柳州的他怎会突然回京,当真像他所说,是想陪在双亲身边。可他一回来,齐相府里就出了刺客,且至今未找到踪迹。
这般凑巧?文贤帝可从不相信这世上有这等巧事。
但一直在柳州暗中监视柳府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并未有何不妥。
阮南初本人确如密信所说身柔体弱,喜好文雅之事,并不擅武艺。
只是不知道这柔弱的样子是真还是假?总要试试才知道啊。
更何况他如今与苏家嫡女扯上关系,是他们两家意图谋划些什么?还是单纯的儿女情长?明日总能见个分晓。
“让你办的事都交代下去了?”
“皇上放心,老奴亲自跑了一趟,明日之事不会有半点差错。”福祥大概能猜到些事情的眉目,这帝王是怀疑逍遥王府了。
这明日的试探不知这南平世子能否禁受得住。若是受住了还好,逍遥王府的恩宠荣誉依旧,若是受不住,这逍遥王府或许不日就会失去圣宠。
……
正殿之内,莺歌燕舞,满桌山珍海味,却并未有多少被动过的痕迹。
一番短暂寒暄之后,文贤帝看了一眼一旁神情淡漠的阮南初。
“慕远回京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习惯。”少年脸色平静,并未有任何变化。
文贤帝一时有些无语凝噎,这冷淡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慕远如今已然十九了吧。寻常人家的少爷们,这个年纪可都娶亲了,慕远可有心仪之人?”文贤帝这话说的极其温和亲切,就像长辈对宠爱的晚辈关切问候一般。
逍遥王夫妇对视了一眼,当下便明白了这家宴的含义。
说是家宴,可太子和其余诸王都不在,反而是这皇后和乐敏公主在。再看乐敏公主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阮南初,恨不得长在上面,这家宴之意太明显了。这文贤帝是想当月老。
阮南初唇角轻勾,这就按捺不住了吗?
“臣已有心仪的女子。”
这话听起来轻飘飘的,落在众人心里却是不同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