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初的回答倒是颇合文贤帝心意,若是他当真急不可耐的想要与苏家结亲,那狼子野心岂不就是昭然若揭?
可谁也保不齐他这话是不是故意说的,这试探可还没有结束。
文贤帝吩咐人将凉掉的菜肴换掉,问了阮南初和苏冉是如何相识相许的。
阮南初皆一一应答,将回京之日马车惊驾的事情说了些,又说宫宴赛马一事,朝贡夜宴之事。
这喜欢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阮素微听着这些话,暗自咬碎了银牙,握紧了手,想大发脾气,却又不得不忍着,不甘和痛苦充斥着她的内心。
殿中台上的舞姬们依旧轻歌曼舞,极尽妖娆妩媚。
阮南初垂眸喝着茶杯中的热茶,余光瞥见文贤帝伸出两根手指,在桌上敲打着什么,片刻之后又放下手。
阮南初被茶杯掩盖住的眼里满是讥讽,再抬眼时,眼里一如既往,无波无澜。
而变故就在此时发生,只见台上歌舞戛然而止,原本甩袖作舞的四人,腾身飞来,长袖化为利器,直指文贤帝。
“皇上小心。”
文贤帝坐在主位,阮南初的位置正好与那几个刺客正对,慌乱之间只得大声提醒,同时起身三两步冲到文贤帝身前试图拦住那几名刺客。
“羽林卫何在?护驾,护驾。”福祥扯着嗓子大喊,四下涌出几名暗卫,在刀尖离阮南初只有两三厘米远时,一个暗卫飞身而出,用手中剑将那舞姬之手斩断。
一时之间血腥味伴随着女子尖锐的惨叫传遍整个大殿,经久不散。
交手几招之后,那四名女子就被控制在地。
这样刺杀的场景,作为皇帝,一年难免会遇见几次,早已习惯成自然,四周埋伏着不少人暗中保护其安全。
而羽林卫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支暗卫,不归属于禁卫军,只认皇帝和羽林牌。
不过这羽林牌已经不知所踪近二十年,如今也就只有文贤帝能直接号令羽林卫了。
“留活口,朕要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文贤帝被暗卫团团围住,勃然大怒,又看了一眼依然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的阮南初,他竟会起身拦住那刺客?可他看起来好似很害怕。
“都怪你坏了我的好事,当真该死。”那被斩断手腕的女子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她的脸上满是冷汗,愤恨的看着阮南初。
“不好,快拦住她们。”暗卫中有人出声,想要上前,但却晚了一步,四人咬毒自尽,瞬间无息。
众人都处在惊慌之中,尚未回过神来,自然没有看见护在阮南初身边的一名宫奴,正将手探进袖子里。下一刻他抽出一把铮亮的匕首,回身直直刺进阮南初的肩胛处。
刀入了三四分,阮南初吃力的握着匕首不让他再刺进。
“啊,南平世子。”一名宫婢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方才场面混乱,羽林卫只负责皇帝的安全,当然不会留意到旁人的安危。
而逍遥王夫妇以及皇后和阮素微早就被宫人团团围了起来,紧靠着文贤帝。
人们慌乱之余竟然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南平世子。
“小慕远。”
“南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