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头,忙不迭地沿着屋檐退了下去。
心里想的都是这肖公子太可怕了,怎么全然不见以往的温柔好脾气。
“噗嗤。”洛辰瑾觉得那两丫鬟实在是好玩的很,明明脚步匆匆,恨不得插对翅膀飞,却又害怕地上的积水沾湿鞋袜,更害怕摔倒,所以两人不得不搀扶着,如乌龟一样缓慢的向前挪动着。
她们自己或许不觉得,可看在他人眼里,就觉得那场面很是搞笑。
肖洋将洛辰瑾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他手上的油纸伞上,沉着脸:“很好笑吗?我说阿九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明明手里拿着把那么花哨的油纸伞,却不撑,非要将自己淋成这样?”
洛辰瑾闻言上前几步,他本就生的高,这一来就将门口堵得死死的。
他略垂头看着比他低半个头,满脸黑沉的肖洋,笑意越发深:“肖洋,你总是那么凶做什么?瞧瞧你将那两小姑娘吓成什么样子了。这伞可是阿冉送我的,怎么?羡慕?”
肖洋的脸黑的快要滴出水来,他俩离得很近,以至于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少年卷翘的睫毛上浮着的层层水汽。甚至少年发上的水珠都滴落到了他的额头。
少年扬了扬手中的花纸伞,笑意深厚,肖洋往后退了几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人。
这人怕是不知道什么叫持美行凶?好在他们同为男子,否则此情此景,让人看见,倒真是会叫人多想了去。
肖洋看了一眼洛辰瑾手中那把油纸伞,他实在是不想出言打击,那么花哨的东西怕不是苏冉会喜欢的,说不定是别人塞给她,她不要才给这个傻子的,有什么好羡慕的?
“肖洋,我今日很是开心。”少年的唇角向上勾着,倚靠在门框,把玩着手中的油纸伞,含了满目温柔的情意,就连风也在此刻为他变得柔和了许多,轻轻的卷着他的衣角。
肖洋吞了吞口水,这完全就是个妖孽。
“不是我说,你这浑身湿哒哒的,还站在门口吹风受雨的,不难受吗?你若是病了可就不能再时时去看你的心上人了。”肖洋转身向炭炉旁走去,不能再看他了,再看下去可是要出事的。
肖洋将凳子放了一个在炉子旁边,而后对身后的人说道:“先过来烤烤,这么开心,想来东西是送出去了?”
洛辰瑾关上门,将手中的油纸伞立在门边,走近火炉边坐了下来,搓了搓手,火光映照的他整张脸越发明艳。
“送出去了。”洛辰瑾如今烤着炭火,衣服湿冷的贴在身上,有些难受。
大概是心里的欣喜太过浓烈,方才竟然忽略了。
“她肯收?以什么名义?”肖洋面露惊讶,凭借他对苏冉的印象,她不该是那种会轻易接受这种情物的人啊?
难道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进展已经如此迅速了?
肖洋将找出来的外衣披在洛辰瑾身上,暗自埋怨这些丫鬟手脚太慢了些,到现在都还没有备好热水。
“朋友。”
“哈?朋友?她不知道那簪子的意义?”肖洋惊得张大了嘴巴,以朋友的名义收了簪子,那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着实是不能理解这两人在玩些什么。
“是我以朋友之名强送的,她已经有心仪之人了。”洛辰瑾说到最后将头低了下去,话语里满是失落。
“她心仪之人,是谁?”肖洋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这红衣少年向来都是高扬着头,桀骜不羁的。如今这样低垂着头,失意落寞的样子一年难见一次。
洛辰瑾低声道:“是阮南初,那个南平世子。朝贡夜宴之上,我们有过短暂的眼神交锋,阿洋,我并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