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嚣张,一半的人早已口袋空空,另一半的人也并没有想要与他一赌的心思,正在运头上的人,还是少惹为好。
江漻见此状况,心情愉悦,哼着小曲,起身推开人群。
“我倒是想与小公子切磋一下。”温声细语的男声忽而响起,周遭依旧嘈杂纷乱,但那声音像是倾注了内力,竟让在场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其他各桌赌得正欢的人,只是匆匆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自己的事。
但是围在江漻这桌的人都抬起头去看向楼梯之上的人,江漻也眯起眼睛看去。
二楼下来的人?必然是勋贵的公子哥,手里的油水可有的捞,但……他还是不想冒这个险,若是被发现了什么端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罢,江漻还是准备离去。
“怎么?这位小公子是不敢了?就这点胆量,还敢来乾坤坊?”说话的期间,那白衣少年已经来到了桌前,竟是一路畅通无阻。
众人这才看清少年的面容,他身着上好面料制成的锦缎华服,衣袂翩翩,一张脸也如精雕细琢般俊美,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温润儒雅的书生气息。
只是那双眼睛虽然带着笑意,但却好似能看透人心,并不简单。
“是……是风字店铺的傒温公子。我曾有幸见过一次。”人群中有人认出白衣少年,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百闻不如一见,少年经商天才竟是这般风姿卓越。
“原来是傒温公子,喂,江漻,这风字店铺家大业大,你不是运头正好,若是能赢傒温公子一场,可远比你这几日在我们手里赢的。”
“就是,你该不会是不敢吧。要是我,就赌一赌了,反正目前为止,幸运之神都是眷顾着你的。”
人群中不断有人劝说着江漻,那些话像是掺了砒霜的蜜糖,满是危险却又分外诱人,说得江漻心里直痒痒。
自从江茗失去苏府的当家之权后,往江家寄的月银是越来越少,甚至因为她女儿那些肮脏事,让江家名下的店铺生意极其惨淡。连他偶尔都会被人拿此事来调侃嘲笑。
江漻不想待在家里无聊,更不想和那些公子少爷喝酒玩乐,被当做谈资,所以来乾坤坊消遣是最不错的选择。他一直本着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的原则,只当消磨时间了。
可前些日子乾坤坊摇骰子的荷官突然找上他,说是有笔合作要与他谈。
那荷官说自己有特定的办法,可以助他在与人赌试中获胜。他心里当然疑惑,但那荷官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他。
他不知道那荷官用了什么办法,但确实是十赌**赢。
江漻乐得坐享其成,按约每次事成之后与那荷官五五分。
江漻心里挣扎万千,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看向一旁已经坐下的傒温。
“好,我与你赌,就猜大小,十点及十点以下为小,以上为大,三局两胜。”这骰子的点数出现本就是随机的,也就只能取个相对合适的数作为分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