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声音有些发涩：“娇娇，你别怕我。”

孙娇娇眼睛酸涩，有些想哭，但又憋住了，她看向苏杭，嘲讽道：“你又故作深情，三番两次，苏杭，你拿这当乐趣？还是你觉得我真的就非你不可？”

“不是这样的，娇娇。”

孙娇娇大声问他：“那是怎样的？你说，苏杭只要你说，我什么都信的。”

苏杭张了张嘴，他要怎么说出来？说他自私卑劣，害怕失去她，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还是说他受人威胁，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亦或是是说孙家大郎之死，是别人特意的安排？

这样残忍的事，他自己承受就好了。

他半天不说话，只是垂着头，孙娇娇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破碎成渣，再也拼不起来。

他便是连一个假话，也不肯编来哄她。

她侧过头，声音平静了许多：“苏杭，我累了。我不想再一次次孤枕难眠，也不想再一次次满心期待的等着你，更不想一次次的为你伤心难过。我们……合离吧。”

最后几个字好像用尽了孙娇娇全身的力气。她觉得如今的自己就像个深闺怨妇，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父母和大哥若是在天有灵，也会很失望的。

苏杭猛的抬起头，颦蹙着眉头：“娇娇，你要离开我？你说过绝不会后悔嫁给我的。”

孙娇娇嘲笑：“我不后悔。只是，苏杭，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苏杭捏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娇娇，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孙娇娇看着眼前依旧俊朗的青年，他的眉目越发深刻，仍旧是她喜欢，让她心动的模样。

孙娇娇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不受控制了，她挣扎了几下，苏杭的手越发用力的扣着她的肩膀，有些痛。很可笑不是吗？他明明就不喜欢自己了，怎么还能装出这样一副深情的模样？

她连着大口呼吸了好几次，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本意并非如此的，是因为你，我才愿意做这笼中鸟，池中鱼。苏杭，你竟然已经对我没有情，就放过我吧。两相欢喜，不好吗？我拿得起，也……放得下。”

苏杭眼尾发红，用一种近乎偏执的语气对她说：“孙娇娇，穷我一生，我也要将你困在身边。我说过的，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什么狗屁两相欢喜，我要与你至死纠缠。你想想我，想想景儿，你若是敢离开，我就先杀了你身边那两个丫鬟。”

孙娇娇看着他，觉得心酸莫名：“你不喜欢我，还要困着我，你已经疯了。”

苏杭笑出声，近乎病态的偏执：“我早就疯了，孙娇娇，你只能是我的。”

孙娇娇鼻尖一动，泪就落了下来，这样的苏杭陌生又偏执，让人害怕。

“别哭娇娇，我心疼。我不凶你了好不好，你别哭了。”苏杭抬手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

他成了那个让她流泪最多的人，他又该如何去赎自己的罪啊？

孙娇娇眼里满是讽刺，刺的苏杭眼睛生疼，连带着心脏也不时的紧缩。

他又去吻她，任她如何拒绝，他都不做理睬，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眉间，发上，他颤抖着吻上她的唇……

她呆愣了片刻，便开始回应他。

她舍不得，哪里舍得真的离开，哪里能真的放下？

她想，那就互相折磨吧，折磨到死。

他一遍遍柔情的唤她娇娇，在她身上留下浓重的痕迹，她是他的，这辈子是，生生世世都是。

她亦一声声缠绵的唤他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