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无奈,只得走出房门,好歹洛辰瑾现在与她相熟,对于他这种三天两头翻人墙头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
再加之,洛辰瑾上次救了她,总得当面对他致谢才是。
苏冉缓步走至几人面前,洛辰瑾看着她走近,眼里笑意见深,只有眼底深处藏着几丝担忧。
洛辰瑾问:“阿冉,你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苏冉的担忧关心从未有过半分松懈。他一向巧舌如簧,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两岁孩童,他都可以与其侃侃而谈。
除了苏冉,他穷尽全身精力,倾尽毕生所学,但那些安慰劝导的话语就像是空洞乏味的一个个单字,无力且生硬。
所以每每他都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她的院墙屋檐,朝着她的房门望,而后又安静的离开。
像是风过无痕,无人知晓。
这样的次数多了,以至于肖洋都将他当成了专爱翻人院墙,窥其秘密的变态。
今日听闻苏家两房分家,家中又有奴婢跳水,便也不顾天色是否太晚,急冲冲就往她的院子里来。
洛辰瑾不曾下令禁止旁人去说他和苏冉在静安寺那日的事,是他存了私心,想让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
仿佛这样,他二人之间就会有更深的羁绊似的。
喜欢一个人,当真会让人变得卑劣,那些从前他不屑于去做的事,如今为了她,竟也顾不得那许多。
苏冉被洛辰瑾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轻轻咳了两声:“没事了,静安寺的事多谢了。”
被苏冉这么一说,洛辰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然后下一瞬,洛辰瑾嘴角上勾,忽的弯腰向苏冉靠近,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行,声音温柔:“阿冉若真想谢,不如以身相许。”
苏冉愣了一会,赶忙移开视线,往旁边走了走,这人当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苏冉转移话题:“你那日也着了寒,没事吧?”
闻言,洛辰瑾站直身,笑道:“无事,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丫头如何惹得阿冉不悦了?”
苏冉沉着脸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两人感觉到头顶传来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将头埋的更低了些。
洛辰瑾看到这一幕更加疑惑不解,他即使有心想求情,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过了一小会儿,苏冉轻声道:“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们起来吧。”
华年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不生我们的气了?”
听她这么说,锦瑟也将头抬了起来。
苏冉终究是不忍心的,对着两人点了点头:“不气了。”
华年和锦瑟这才放下心,乖乖的从地上起来,许是起的太急,又或者是跪的久了些。华年一个趔趄,直接扑到苏冉身上,若不是锦瑟及时将她扶住,洛辰瑾及时将苏冉扶住,她只怕是会直接将苏冉扑倒在地。
华年半趴在苏冉怀里,抬起头,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可怜巴巴的望着苏冉:“那什么,小姐,如果奴婢说不是故意的,您会相信不?”
苏冉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沉,但双手还是紧紧将华年护着。
听到华年的话,苏冉将双手放到她的肩膀处,把她往后边移了点:“你能不能先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