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炳景的眉头已经拧成川字,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他压着声音问苏冉:“冉儿,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或者说南平世子他想做什么?冉儿你可别被他骗了。”
苏炳景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他也知晓那什么阮南初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但他又不敢去细究。
“父亲放心,我们胆子还没有那么大。只是自保的手段罢了,多少世家大族在一夜之间倾覆,父亲,女儿只是希望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命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上才安心,女儿知晓分寸的。”
苏冉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出来,虽然苏炳景不是愚忠之人,但若非不是家族前路攸关的紧要关头,那种刻在骨子里,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思想观念是很难改变的。
如果她不曾经历过前世种种,她也一定会和所有女子一样,喜怒哀乐都由不得自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按照设定好的生活方式,困在大门宅院里直到死。
是他们先不给她留活路的,她如今不过是把那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一还回去罢了。
就算是她这辈子安安份份的不去想着复仇,苏家难道就可以安全无虞了吗?那是不可能的。
曾经的逍遥王府可不曾表露出半点不轨之心,可还不是抵不过帝王的猜疑之心。
乱臣贼子,叛乱之军,每个朝代都不会缺。再者她们也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实在是算不上乱臣更别说是贼子了。
苏炳景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但依旧算不上好看,他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真的只是自保?没有旁的什么心思?”
当然有,这话苏冉是不可能说的,她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和苏炳景解释吧。
苏冉扯出一个笑,安慰似的说道:“就只是自保,不会有什么事的。”
受到伏击的野兽,会下意识的使用自保手段,可同时它还会发起奋力一搏的反击。
苏炳景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仍然有些许疑虑,在听到苏冉再三保证,心里才算是真的放心下来。
苏冉见苏炳景终于放下疑心,也跟着松了口气:“父亲往后也要和现在一样,切不能露了端倪。私下若是可以,和逍遥王保持些距离。”
苏炳景拍了拍胸脯,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这点为父还是知道的。”
苏冉点了点头,屋内有片刻的安静。
“要不,我还是去找那小子打一架吧。不然我这心里总是憋得慌。”安静半晌,苏炳景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苏冉和云澜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劝他暂且先忍着,等以后有机会再好好教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