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把赵老五吓得浑身汗毛像一棵棵小针一样“噌噌”地往外刺,别看他平时骂东家踢西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可他从未上过都庞岭,就连陈大牛也一样,都是缩头乌龟,谁不怕死呀!他们只会钻在被窝里搂着热乎乎的女人屁股,指挥着这些傻乎乎的喽啰们去送死,一旦自己身处险地就原型暴露了。
赵老五回过头向身后的喽啰们轻声道:“向后传话……!不许讲话,遇到情况不准乱来,听……听从指挥!”喽啰们小声地把话传下去。
倒是肖贱皮撇着嘴毫不在意的样子。这里头只有他和曲阳经过那场可怕的恶斗,好像从阎王爷门口逛了一圈才回来的感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拍拍赵老五的肩膀:“五爷,莫要大惊小怪的!‘妖人’也没有那样可怕,小弟我不是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吗?莫要还没有见到‘妖人’自己就吓得尿裤子了,哼!那正好中有些人的诡计了。”
曲阳听到肖贱皮的话,轻轻地一笑,头也没回继续前进……
肖贱皮见曲阳没有理会他,又继续说道:“五爷,小弟想在你面前卖卖乖,我在你前面,你在我后面,有哪样情况由小弟来给五爷当炮灰,五爷你看如何?”赵老五回头看了看肖贱皮,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道:“好的!看来你狗**的蛮有孝心的,那就成全你了。”说完把肖贱皮让到前面。
一直沉默没说话的包子回头看了一眼肖贱皮,没好气地说:“唉!王老兄,我可事先声明哟,请你离我远点哟,今早上吃的东西不合胃口,小心我熏你一脸‘黄花菜’!”
肖贱皮连忙接过话:“‘黄花菜’算什么卵!就是‘苦马菜’老子也不怕!”
曲阳一边爬一边低着头喃喃地说:“嗨!我……我讲老庚呀,你省点力气好不好,那……那种东西连屎都吃的,还怕那样‘黄花菜’!”
肖贱皮一个箭步拨开包子,拔出刀窜到曲阳身前,一把抓住曲阳的脖领,恶狠狠地叫道:“老子砍死你这个狗**的!”
“住手!”赵老五呵斥道:“肖贱皮你给老子把刀放下,你狗**的讲发疯就发疯!都什么时候了,你再不放手老子可要叫寨主收拾你!”
肖贱皮气得脸色惨白,看着赵老五一眼,狠狠地把曲阳推了一把:“你狗**的莫要太张狂,总有一天老子会亲手砍死你!”
包子不知什么时候把刀放在肖贱皮的脖子上,见肖贱皮松开了曲阳,也把刀收回,轻轻一笑:“是不是你的主人今天早上没给你喂食吧?饿了就想咬人!”
“包子,你也给老子住嘴!都是你这张狗**的臭嘴惹的祸!你信不信老子一句话你们全家的脑壳就照样落地?”赵老五气急败坏地呵斥道。
后面的喽啰们看到前面一片混乱,不知发生什么事?有的拔刀,有的搭箭,有的往前涌,有的往后退,有的干脆趴在地上。
赵老五叫肖贱皮仍然跟在自己后面,吩咐队伍继续前进。
喽啰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的神情,两腿有些不听使唤,但还是继续跟着前进。
说来也怪!今天好像出奇地顺利,一路上连个“妖人”的影子都没有出现。就连贼眉鼠眼的肖贱皮也觉得纳闷,上次进山的那一幕恐怖情景,如今他还心有余悸,今天的异常的平静倒使他忐忑不安起来。他心想,莫不是这曲结巴和“妖人”暗下什么诡计引我们上钩,再一口把我们吃掉?他越想越紧张,紧握刀柄,眼神死死地盯着曲阳的后脑壳,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情况。
赵老五等一干喽啰们个个像怀里揣着一个小兔子,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神色十分紧张,每走一步都生怕踩到马蜂窝一样,战战兢兢。
又走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现象,紧绷神经才缓缓地松弛下来,颤抖的双腿也开始恢复听话的状态。
只有曲阳非常清楚,一切的平静都归功于手中的这面黑旗的作用,只有他感觉到“妖人”暗中监视的目光。但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黄天公只说接头,但并没有提起接头的地点,就这么走下去会出现什么情形?那些“狼头人身”不会出其不意地把他们给……不会……不会……凭与他们的交往,“妖人”是很讲信誉的人。
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显出炎热的势头,特别钻到森林里,炙热的太阳把森林烤得像一个蒸笼,蒸汽顺着树梢冉冉升起,“蒸笼里”的人们个个仿佛是被蒸得发软的年糕,浑身黏糊糊的,每挪一步都要消耗很大的体力。
一个多时辰的光景,曲阳等安全地越过埋人岭,顺利地通过泔水沟来到情人桥下。
一个喽啰急匆匆地跑到赵老五跟前,凑到他的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赵老五点点头。接着把手扬起,声音不大地说了一句:“原地休息!”
大家相互看了看,也不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跋涉,大家都觉得疲惫不堪,正好也想喘口气,于是,个个像倒空了的麻袋,瘫软在地上。
赵老五凑到曲阳身边,小声问道:“唉!曲老弟,怎么连一个狗**的‘妖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呀?他们会不会给老子耍那样鬼把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