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替子峰家母受礼了!”腊梅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搀扶盘巧亲热地拥抱在一起。陈祚荣与梁宇辰久久才放开对方,拉着各自的相好眼开眉展地进入大院。
大院早就准备拜亲仪式的现场,陈祚荣与腊梅代表梁宇辰之父母端坐在正中,典礼官照旧高唱“拜亲歌”和“敬茶歌”。新人的每一次行礼,陈祚荣与腊梅都口念着:“陈祚荣、胡腊梅代梁子峰高堂受礼了!”这是对梁宇辰父母的尊重和敬爱。
拜亲礼毕,一个高大的身影凑到梁宇辰跟前:“嘿嘿嘿!大师兄,做新郎是不是很……很爽呀?”
梁宇辰一脸慈祥地拍拍大熊的肩膀:“那……那是自然!”突然意识到大熊的含义,故意板起面孔:“哎!大熊,你能知晓得做新郎很爽?莫非大熊偷偷做起新郎来了?”
大熊一边摆手一边后退:“不不不!大熊哪敢偷偷做新郎,只是昨晚和凤姐姐对歌,还有练习爬笼而已。凤姐姐说,爬不上楼就……就不能做新郎。”说着躲到凤姐姐的身后。
“哈哈哈!”大家禁不住大笑起来。大笑之后,个个都躲避大师兄的目光,生怕大师兄要各位师弟汇报昨晚的行踪,那就惨了!因为,大家刚上山,对男女的正常谈情说爱总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一旦大师兄问起来,还是难以启齿。
凤姐大方地拍拍大熊的肩膀:“大熊!大师兄又没有责怪你,干嘛像做贼一样慌张?”
“嘿嘿嘿!”大熊冲着凤姐傻笑着:“姐姐,你不晓得,要是不闪得快,不然屁股就……就开花了!”
“嘭!”大熊话音未落,大屁股就被重重挨上一脚。大熊捂着生疼的屁股回头骂道:“你奶妈的!是哪个卵仔!”
猴四一脸坏笑地闪躲在一丈开外:“都是你这个哈家伙,昨晚唱了一夜的山歌,难听死了,害得我们一夜都没法睡。我替大师兄教训你这个哈家伙。”
大熊一个饿虎扑食扑向猴四,嘴里大声骂道:“你奶妈的!说我大熊唱得难听,你和小指甲姐姐唱得和夜猫子叫一样!”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大熊的脸上,大熊定眼一看,原来是猴四的相好小指甲。小指甲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大熊:“你这个傻大熊,你说猴四的歌唱得难听,可你小指甲姐姐就喜欢听这声夜猫子的叫声,怎么样,气死你!”
“嘿嘿嘿!”大熊一看是小指甲,可不敢像对付猴四那样放肆,连忙后退:“小指甲姐姐,大熊是跟猴四哥哥闹着玩的!”
“噗哧!”小指甲终于忍不住笑将起来,笑着指着凤姐:“凤姐姐,你也好好管管你家大熊,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哼!”凤姐姐也装着生气的样子,上前叉腰:“明明是你们家的踢我们家的屁股,还要指责我们大熊,这是哪家的道理?”
两个姐姐各叉着腰,像两只雄壮的公鸡一般,把头扬得高高的。
刚上山的一干人顿时慌乱手脚,这怎么好好就吵起来了?看样子好像要动手的趋势,平时好似姐妹的凤姐姐和小指甲,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殊不知这是山上的一种风俗叫“护良人”,“良人”是华夏最早夫妻间的称谓,就是保护自己的爱人的意思。“护良人”也是盘龙族母系氏族女人对男人表达爱意的特殊方法。当自己心爱的男人受到欺负或委屈时,作为顶天立地的大妻子就要站出来为心爱的男人出气,慢慢发展为向心爱男人示爱的一种方式,吵得越凶表示爱意越深。经过数千载的演变,这种“护良人”不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用“护良人”作为示爱的方式,为了防止过激产生打斗,渐渐衍生“护良歌”和“护良舞”,以歌舞来决定输赢。
眼看凤姐和小指甲的“护良人”就要升级,“护良人”真要打起来没有一时半刻是难以分胜负的。
腊梅赶紧上前制止:“好了!好了!两位龙妹妹,都这般光景了,大家肚子正咕咕叫呢?等吃完午饭二位再决战雌雄如何?”
凤姐和小指甲掩嘴一笑,相互挽着手臂:“好了!听腊梅姐姐的,吃完饭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众人重新簇拥新郎新娘向庖房走去……
待众人刚坐定,大院一阵喧哗。众人赶紧起身观望,黄天公领着黑龙等龙戍司一干人兴高采烈地步入大院。
“天公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呀!”陈祚荣以家长的身份走在头前大声向黄天公拱手。
“哈哈哈!今日本为拜亲之日,我等外家本不该叨扰!但不知走着走着就身不由己闯到这里来了,失礼的应该是我这老糊涂哟!”天公上前抱着陈祚荣肩膀寒暄道。
“哪里!哪里!天公长老光临乃蓬荜生辉呀,岂敢言叨扰二字呀!”陈祚荣也热情地拍拍黄天公的肩膀,说着转身让出新郎新娘:“二位新人还不上前与天公长老见礼!”
新郎新娘深深一躬:“见过天公长老!”
“哈哈哈!”黄天公满面红光地大笑起来:“本长老祝福二位新人;情深意切洞中侣,道合志同房中人,凤鸾共饮合欢酒,鸳鸯同栖不老松。”
“好!”众人高声称赞道。
说着,黄天公让出黑龙等一干雄姿勃勃的龙戍司众人:“各位龙士们,近前见过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