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族沿袭华夏最古老的“什伍”军制,即五人一队,设仆长一人;两队十人,设官长一人;每五官五十人为一卒,设卒长、副卒长各一名;每两卒为一师,一百人,设师长、副师长各一名。
“接下来各位龙士包餐战饭,两刻钟后下山。”黄天公命令道。
一众龙士从后院端上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大托盘,麻利地放在长条桌上,一会的功夫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的。在黄天公的一声令下,众龙士甩开大腮帮风卷残云起来……..
不到一刻钟,全体龙士完成早餐。腊梅走到黄天公身边,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天公看了看梁宇辰和陈祚荣,三人默契地点点头。黄天公把张明松和包雪莲叫到身边,小声地吩咐几句,雪莲高兴地搂着黑牛向黄天公深深一礼,到后院更衣去了。
赵金明也拉着蔡龙杰走到黄天公跟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天公长老!雪莲龙妹是不是请示与黑牛龙兄一起下山了?”
“嗯!”黄天公轻轻点点头。
“那金明也要跟龙杰哥哥一起下山!”金明有些扭捏地拉着蔡龙杰。
黄天公轻轻地拍拍金明的手:“一起下山可以!但不能与龙杰一起进寨。”
“为什么?”金明狐疑问道。
“你想要害死你的龙杰哥哥就跟他进寨子。”陈祚荣一边整理刚穿上的天龙甲一边与金明说。
金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蔡龙杰在金明耳边耳语几句,金明这才恍然大悟:“你干嘛不早点跟金明说!”说着轻轻掐了龙杰一把。
天公笑着拍拍蔡龙杰肩膀:“龙杰记住!快去快回,金明龙妹可在山上等你哟!”
“是,龙杰尽快完成任务早些回山!”龙杰郑重地向黄天公行礼。
“好吧!赶紧去换戍服吧。”陈祚荣笑着催促道。
盘龙族有夫妻或相好一起出征的习惯,这正是验证“生死相守”的诺言,由此,促使盘龙男子无比勇猛的理由。因为,你最心爱的人就在你身后,你的懦弱代表你心爱的人将招致死亡的威胁!所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安危,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要挺身而出迎接死亡。当然,作为盘龙女子,天生就有一种不服输的性格,更不能在危机时候给自己的心上人拖后腿。所以,从小盘龙女子就注重强身健体,与男人一起练武,成就与男人一般的身手。为了让盘龙夫妻在战场出色发挥,盘龙族经过几千年的历练,发明了“鸳鸯拳”、“鸳鸯刀”、“鸳鸯剑”、“鸳鸯棍”等等,加强夫妻在战场上的战斗力。
夫妻共同出征纯属于自愿,绝不强求。如遇女方怀孕、哺乳等,盘龙长老、头人有权拒绝女子出征。
以上雪莲和金明要求与自己的相好一起下山,天公长老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这次下山没有让梁宇辰和陈祚荣前去,二人心知肚明。盘龙族对高级别下山是有严格规定的,再说,二位刚受命于峒王高级别盘龙族的盘官,不宜随意下山也在情理之中。
话分两头说,赵云龙与周文龙两支队伍一走出龙戍司就“分道扬镳”;黑龙所带的两百来人,队伍比较庞大,在黎明前的微弱晨光下,像一条黑漆漆的长蛇游动在北门弯曲的盘龙坡上。
周文龙这一队才二十来人,出了龙戍司后没有跟黑龙的队伍出北门,而是朝相反的中峒方向走去,为了不惊动山寨,队伍直接从下峒就岔到东边的龙五街朝天龙坝方向进发,经过天龙坝来到东环龙道,再穿过龙太司的龙鸣山脚,路经盘龙桥东头就到达东大门。此时已是卯时正点过一刻,大门刚刚打开。周文龙与城门上的龙士招呼一声就鱼贯走出东城门。
出了城门还是一条碎石道,碎石道顺着一道五丈长的峡谷向东南方向走去。走出峡谷,眼前一片开朗,一片延绵的群山向东南方向,那就是都庞岭的主峰——九彩岭,在浓浓的晨雾笼罩下,看不到尽头,好似一道通天的山峦隐秘在浓雾中一样。再往东北方向看,又一片群山重重叠叠地高耸在云间,山势十分陡峭,可能连猴子都无法攀爬。连片群山下是一道宽大的峡谷,叫“东阳谷”,就是太阳初升的峡谷之意,东阳谷中一座座石楼隐隐约约出现在晨雾中,好像是一座废弃的古城。
大家顺着一道微微的倾斜碎石路走进峡谷,原来那一座座石楼是一个个烧制瓷器、砖瓦、铸铁、石灰等的土窑,就是盘龙峒龙工司的大型作坊。但最近没有一个土窑点火,说明山寨的建筑材料还是十分充足。土窑的烧制是严格按照盘龙峒的需要而点火,一般在建筑材料不是十分缺乏的时候是不愿意浪费珍贵的资源,这也是整个都庞岭在近千年还能够保持如此自然平衡的原因所在。
穿过一片土窑,在峡谷中间部位的一座宽大的石楼前停下。几个龙士推开虚掩的大门进入石楼里,石楼沿着石壁而建,很是宽大,墙一边整齐摆放上百盏特大号的云灯,另一边整齐摆放大小不一的木桶和大个的蜡烛,桶中装着满满云灯的燃油。周文龙吩咐每人拿一盏云灯和两根大蜡烛,几个龙士还拎着几小桶云灯油走出石楼。
刚出石楼,两个龙士从城门方向跑过来,匆匆用龙语交代一句,周文龙微微点头,转身向大家说:“全体原地等候,还有人随我们一同下山。”大家原地坐下等候,并没有追问周师长缘由,这是作为下属的基本规矩。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光景,天已经大亮,头顶上的浓浓晨雾好像会发光一样亮了起来,照得东阳谷暖洋洋的,雾气像晶莹剔透的河水,缓缓向天上流去。
一阵阵笑声从东城门方向传来,举目望去,一群背着背篓的龙兄龙妹成双成对地朝这边走来,当人群走到大家跟前,张明松和雪莲才发现夹杂在当中的还有吴天成和唐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