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只见师傅浑身有噼里啪啦的银色电弧跳动,像是套上了一层雷电铠甲,就跟电视机里演的一样!简直像是神人下凡,震撼人心!
那狐妖身形没有撞上来,离着几米远突然转身奔着墙外逃了,只是远远的留了句咬牙切齿的狠话:“该死的出道仙,哪怕你真是白问天,也莫以为姑奶奶我就怕了你!他吴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今个儿这事不算完!有能耐你就保他家一辈子吧!今日之仇我他日必当加倍奉还!”
原来那狐妖狡猾,它自知跑不掉,便以进为退,佯装要拼命,却早就想要逃跑!
师傅也没想去追,散了印决,浑身噼里啪啦的电弧消失不见,又成了那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子。
我吃惊的望着眼前不起眼的师傅,平日里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农村普普通通的老头,没想到真人不露相,竟然是个高人!
我突然萌生想要像师傅一样强大的想法,问他咋才能像他这么厉害?师傅哈哈大笑,听起来很高兴,弄得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师傅说,我自带仙缘,是带着任务出生的。那些未修出人形的山野精怪都会争抢着上我身,这样会让它们提前领悟修出人形的契机。我命中注定会成为出道仙师,历劫修行。也是这次经历,歪打正着让我觉醒了本命原神。
此时我有满肚子疑问要问。
师傅名字叫白问天?为啥以前我问起他总是支支吾吾不肯说?
听那狐妖说,白问天是东北第一仙师,眼前这老头当真那么厉害?
还有师傅从哪里来?为何执意要收我为徒?
还有师傅说我自带仙缘,是带着任务出生的,还说我命里注定成为出道仙师,又是啥意思?
本命原神又是啥?
…………
只见师傅一摆手,摸了摸我脑袋,似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轻轻对我说,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说。
师傅拍了拍手,招呼我回家,说是我娘包了酸菜肉孜拉馅饺子送来了。
我问师傅倒地的那几人咋办,师傅说不打紧,今天没事了,以后再说。
回到师傅那几间草屋,我满屋找饺子,师傅笑着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没一会果然爹推门进来了,拎了个铝饭盒,还有瓶榆树大曲烧酒。
我急忙掀开饭盒,当真是酸菜肉孜拉馅的,可香了!
我问师傅是咋知道的,师傅一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也,然后就和我爹坐着拼酒,你来我往,还说什么“饺子酒,饺子酒,越喝越有!”
似乎是把我一肚子的疑问远远抛到后山野地里,看着他俩喝的尽兴,我也没敢打扰,怕挨揍。
经过师傅这一整,吴老八媳妇还真不疯了,后来听说人是保住了,但留下了后遗症。听说是腰不太好,平时也干不了重活,特别一到阴天下雨,那基本上就是瘫在炕上下不了地。不过那小娘们儿是歌舞厅出来的,平日里也不干啥活,都靠吴老八养着。
吴老八经过这件事也折腾个半死,听说腿折了一条,两边腰子都被藤条抽坏了,晚上再也搞不成那事了。半边脸也破了相,刻下几道深深的疤瘌,吴老八成了吴老疤。
背地里人们都说这是吴老八平日里作孽太多,他日因今日果,狐仙儿让他长记性呢!
至于那逃走的狐仙儿,一时半会也没找上门来,害得我提心吊胆过了好多天,反倒是师傅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往心里搁。我觉得可能是看师傅这老头太猛,怕打不过不敢来报复了。
在师傅劝说下,吴家听从师傅的话,在山里那个打狐狸的大砬子底下,立了个狐仙庙,又用白面饽饽塑了个狐狸肉身像,听说吴老八家日日供奉香火,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撅腚磕头烧香。
而师傅也是一战成名,成了十里八村顶顶有名的先生,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当晚我早早吃了饺子去睡,折腾半天连累带吓的,很快睡着了。
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他俩一边喝酒一边侃大山,师傅说什么他算过了,现在该是时候了,得开始了。
爹也喝了不少,大着舌头啷叽的,说一切都听你的。这孩子命本来就是你救回来的,没有你就没有他,你也没儿没女,等你老了就让风儿这孩子给你养老送终。
师傅没吭气,也不知道想啥呢,再后来我就睡熟了。
第二天我早早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就看见他俩东倒西歪躺在炕上。
我搓了把脸正打算找狗剩子去大河套翻鱼窝,冬天河套里鱼一窝一窝的聚一起猫冬,瞅准了凿开冰窟窿,一会儿能舀一大桶。
什么鲫瓜子、大泥鳅、沙里趴、窜丁子、鲶鱼、花里棒,运气好还能碰上真蛤蟆,也叫林蛙,特别是母的一肚子油和籽,卖的可贵了!要是有蝲蛄就更好了,那玩意把后腚掀开,扯着中间有个尾巴尖一拽,连着肠子粑粑就煽完了,撒上盐巴串上串儿一烤,贼拉香,那味道绝了!
我刚要出门就被师傅迷迷糊糊的叫住:“今个儿是礼拜六吧小风,哪也别跑了,跟师傅进山,有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