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巴拉爬上去,山路也终于走到尽头,山顶并没有远远看上去那么尖,反倒是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像是被仙人一刀削平。可能是被雨雪风霜常年剥蚀,这块大石头上遍布裂痕,还有一个个伤疤一样的大窟窿。
灰远山轻车熟路,转到其中一个井口粗细的窟窿口,跟我们说到了,狐妖就躲在这洞里。
它怕我们不信,首先钻进去,柳胡子怕它跑了,赶紧跟着钻进去,紧跟着我们几个也都进去了。
洞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赶紧掏出包里手电筒照着亮,向前走去。
眼前这洞刚进来挺窄,只能容一两个人通过,越走越宽阔,比洞口可大多了,像是一个宽广的大厅。
洞壁上并不平整,凹凸不齐,头顶上悬着大片钟乳石,好多蝙蝠倒挂在上面。
有几只蝙蝠听见响动扑棱着肉翅飞起来,尖叫声惊醒了更多蝙蝠,转眼间密密麻麻的蝙蝠腾空飞起,铺天盖地向我们袭来。
常小玉扭动着诱人腰肢,转眼间化作本体,一条水桶粗细的大白蟒,磨盘大的头颅,闪着灯笼似的红眼,张开大口,露出森森白牙。突然洞里刮起旋风,密密麻麻的蝙蝠被旋风卷入,瞬间被大白蟒吞个干净。
旋风消失,那条大白蟒又扭动着身躯化为常小玉,还是那么撩人,眼睛眯成月牙,舔着红唇,冲着我吐了吐舌头,说道:“饱了。”
我浑身凉飕飕的,很难把刚才场景跟眼前这个红唇小妖精联想在一起。
走了不知多远,就在我以为都快进入山底下时,灰远山突然哈哈大笑,大声告诉我们到了,我听的出那笑声里有种压抑得到释放的解脱。
看着眼前的灰远山,我突然感觉不对,自打见面它说话都是低声下气的,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哈哈大笑?
就在我纳闷时,灰远山突然加速,转眼间跟我们拉开距离,山洞里响起它肆无忌惮的狂笑!
“你们这帮蠢货,哈哈哈哈,你们害死我妻子,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吗?”
“早就察觉你不对劲,你到底是谁,说说吧!”师傅低沉的嗓音响起。
“哼,我是谁?白问天你个老杂毛!你可记得天池封印下被你亲手压着一个千年道行的灰仙吗?那正是我妻子!好不容易等到封印松脱,可怜她当年被你重伤,没等到脱困的一天……”
老鼠精面色森冷,眼里闪出怨毒的光,恶狠狠说道。
“呵呵,我说呢,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逃走的老鼠精,你们夫妻当年祸害那么多条人命,只为用魂魄修炼,难道不该死吗?要不是为了给封天大阵提供能量,迫不得已才把你妻子投入天池封印,否则我当时就把你们宰了,也好成你们做对儿亡命鸳鸯!”
师傅丝毫不慌,接着说道:“不过不要紧,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今天灭了你一样来得及!”
“嘿嘿嘿嘿……白问天啊白问天,你太好笑了,自诩什么正义,结果呢?用我们这些所谓妖邪野仙的命,换来的不还是你们修的正果?满嘴的狗屁仁义道德!”
“殊不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下生灵本就是天道投下的一窝蛊虫而已!万物皆平等,皆可争,凭什么只有你们人类可以主宰其他生灵的命?死在你们手中的生灵有多少你难道不知?你们人类对我们可以生杀予夺,凭什么我们不可以?”
老鼠精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歇斯底里,破口大骂!
师傅没有再说话,只见他仅剩的右手一挥,连印决都没捏,几张沾了紫红色焰火的符箓,在一道劲风推动下,夹带着破空声,像流光飞舞,极速闪过。
“呵呵,怎么?自知理亏就要动手杀我灭口了?你们以为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们骗到这,是跟你们掰扯道理来了?还不动手!”
老鼠精看师傅动手了,也不害怕,身形暴退,对着身后喊道。
师傅甩出的符箓,速度极快,下一瞬,拖着长长的紫红色火焰尾巴,便封住那只老鼠精退路,将它团团围困。
紧接着,紫红色火焰像是按耐不住,极速抖动着,击射出道道流光,将老鼠精层层包裹,越勒越紧,任它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啊……该死的!怎么还没好……再不出手我就真要死了……啊啊啊……”
老鼠精嘴里大声尖叫着求援,正在此时,一阵凉飕飕的阴风从洞内刮起,刮的我浑身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我知道,它们终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