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哪有心思吃饭喝酒啊,恨不得让我赶紧把他这事儿解决了才好。
我一想算了吧,爹说得对,杀人不过头点地,薛二他们一家既然能变成这样,说明这件事儿对他们触动还是挺大的,希望经过这件事能让他们幡然醒悟吧,以后多做点好事,与人为善。
不是有那么一段话嘛,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做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福祸无门总在心,作恶之可怕,不在于被人发现,而在于自己知道;行善之可嘉,不在于别人夸赞,而在于自己安详。
不过话说多了他们也未必能听的进去,全靠他们自己造化吧!
我冲着薛二爷俩儿一乐,问他俩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这就出发吧!
他俩有点紧张,哆嗦着说准备好了。
这会儿天刚落黑,走着山路,看那山里远近的树,影影糊糊晃动着像是鬼影重重。风一吹,那些柞木、胡科树,干巴树叶子哗啦啦作响,像是有啥东西搁那拍着巴掌。
今个儿刚好是正月十五,正儿八经的鬼节,时不时响起几声别人家上坟的炮仗声,冷不丁炸响吓得他俩跟着直哆嗦。
我催着他俩赶紧走,忙完了这些事我还得给自家老祖宗烧纸送灯。
没一会儿孙家坟地到了,我一瞅也没人来给烧纸送灯,估计薛狗蛋儿上次是把孙明吓出阴影了,不敢来上坟了。
正说着呢,孙寡妇带着她儿子远远的来了,我没等她俩靠近,提前招呼着,别等凑近了吓着她俩。
孙寡妇一看薛二爷俩也在,一头雾水,以为是来找茬的,面色不太好看。
我赶紧跟孙寡妇解释,倒没说薛狗蛋儿吓唬孙明被鬼附身那事儿,就说薛二对孙家心怀愧疚,想来给孙家故去的列祖列宗烧点纸,表达一下歉意。
我话虽是这么说的,估计孙寡妇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毕竟今天在场的人那么多,发生了啥事肯定传孙寡妇耳朵里了,我这么说只不过是给双方都留个面子罢了。
孙寡妇也没说啥,自顾自的带着儿子孙明烧纸送灯,也没搭理薛二爷俩儿。
我也没在意这些事,今个儿把鬼的事儿摆弄明白就行了,人的事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我也不是司法所调解员,让他们邻里邻居的以后自己处和去吧!
我让薛二爷俩儿赶紧把准备好的贡品烧鸡,香火纸钱啥的都摆好,点着,然后开了天眼等着看。
薛二死活也不想让我给他开眼了,说是害怕不敢看,我也没强迫他。
只觉得坟地里起了一阵小旋风,接着就是孙长山从他坟包后面爬出来,紧跟着又是几个老头、老太太从各自坟头爬出来,凑过来围了一圈。
我怕事儿还没办先把它们吓跑了,索性也没掏出判官笔来。
我冲着薛二比划几下,让他爷俩儿赶紧使劲磕头,说好话,说些糊弄鬼的话……
他爷俩虽说没开天眼,看不见那群死鬼,可身边凉嗖嗖的体感,再加上我让他俩干的事,他俩也知道那群鬼物出来了,吓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孙寡妇和她儿子倒是没啥反应,那群鬼也没难为自家人,她俩站在旁边也瞅不着鬼物。
薛二磕磕巴巴可算把意思表达清楚了,又象征性地抽了他儿子薛狗蛋儿几个大嘴巴,解释说小孩儿淘气捣乱,不懂事,还希望诸位大仙别怪罪,大人不计小人过!
那群死鬼凑上来享受贡品,一脸陶醉样。
孙长山啥贡品也没享用,就搁那直勾勾的盯着薛二爷俩儿,我估计这会儿要是他俩开了天眼能看见,一准儿得吓得背过气去。
看那样,我知道孙长山是有啥话要说,可是他道行太浅,充其量算是个鬼物而已,属于鬼类里最垫底的层次,根本没法开口说话。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聚阴符”,把周边阴气暂时抽调过来一部分,属于强行提高一下鬼物的阴气,让他出现一种假提升道行的状态,从而能达到暂时开口沟通的地步。
我正搁这忙叨这事儿呢,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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