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洞口,云华手机“叮叮叮”的一阵乱响,在寂静的山里显得异常刺耳。
云华拿出来一看,上面全是颜福瑞发来的短信息,足足有二十多条。
“沈银灯真是赤伞”
“云华,沈银灯上山了!”
“沈银灯她走的很快!”
……
“云华,我好像暴露了,司藤小姐会不会不救瓦房啊?”
……
当看到第二条信息时,云华立马警醒,将手机屏幕递到司藤面前。
“司藤,颜福瑞说他有可能暴露了,而且沈银灯上山来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埋伏她,在这把她给解决了?我们俩联手,她插翅难逃!”
司藤看了一眼,她望了几眼前方的栈道,摇了摇头说:“不妥,先离开吧,等会和你解释。”
话音刚落,司藤却是一把拽过云华,一根藤条向上方岩壁掠去,随后俩人离地而起,悬挂于半空之中。
约过二十秒,只见远处一道红影闪现,速度非常之快,几瞬间便来到了二人脚下。云华一只手被司藤拽着挂在半空,低头看到那红色的身影,他不敢有任何动作,深怕自己稍一动,就会被察觉。
红色身影在洞口前停下,聚现出沈银灯模样审视了两眼周围后一下钻进了洞里。
过了几分钟之后司藤才慢慢将他放了下来,她则是一个闪身便已然落地。
俩人对视一眼,趁着微弱的月色回程。
等会到酒店都已经是凌晨两点,司藤往沙发上一坐,云华很是识相的沏了一杯茶递过去,说:“司藤,刚刚为什么不弄死沈银灯啊?我觉得机会很好啊!”
司藤呡了一口茶,看向云华问:“你还记得星云阁中我的那一束青丝么?”
“记得啊,你还说那是你的根!”
司藤:“记得就好,有些苅族继承了原身植物的特点,可以利用‘分枝’恢复,虽然需要很长的时间,但始终会留下祸害。就好比我若是死亡,就可以利用那一束青丝复活,但当年丘山为了防我,将我青丝用镇咒封印,那样我就无法通过那束青丝复活。”
说完又呡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赤伞原身为毒菇菌类,据说是雌雄同株,很有可能也有类似的能力。若不能找到她的‘根’将其一起消灭,她还是有活命的可能的。再则,我需要在苍鸿那群小悬师们面前将赤伞击杀,我还有很多事要他们去做,卖个人情其实也是不错的!”
云华一拍脑袋,尴尬的笑道:“其实我发现那个机关触发器下边好像是空的,极有可能是赤伞的根系所在!”
司藤听后眼睛一瞪,脸色突变,胸中的怒气如火山一般爆发,双指一捏,瞬间将茶杯捏碎,随后一条粗大的青藤“啪”一声砸在云华身上。一下就将云华拍到墙上,没等他落地,又是一鞭甩了过来,抽的他抱头鼠窜。
“别动手……”
“司藤,你不讲道理!”
“快住手,再打我还手了啊!”
……
事后,司藤甩了甩发酸的手臂,若无其事的坐到沙发上,又重新倒了一杯茶,淡淡道:“其实我也发现了,不过那下面也不一定是赤伞的根系所在!”
云华闻言一脸懵逼,双眼瞪的如铜铃,不可思议看司藤:“那……那你还揍我?”
看着云华一副不可置信模样,司藤莞尔一笑:“长时间没和人过招,手生疏了不少,过两天又要对上赤伞,我得提前找找感觉!”
“所以你刚刚是故意的?”
“嗯!”司藤呡了一口茶,又道:“赤伞好歹比我多活了两百多年,虽然她曾经受过伤,能力不如我,但我亦不是全盛时期,还是不能莽撞行事的,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的阴招,至于你……”
说着瞥了一眼云华,又开口:“你这样的富家公子哥,没一点临阵经验,你对上赤伞没一点胜算,所以我们必须削弱她才能将其一击必杀。”
事实也是如此,一个靠着奇遇才有几分能力的人,在没经过生死搏杀,是很难在战场上活下来的。生死之战不是过家家,招招致命,稍一不慎,就会落入陷阱。
清晨云华被司藤抽醒,一看才八点不到,他感觉自己刚睡下来着,就问:“司藤,你又做什么?”
司藤站着落地窗前,迎着晨光,说:“昨晚颜福瑞还说了什么?”
昨晚半夜被抽郁闷的云华,早就忘记了颜福瑞的短信,坐起身来,拿手机拨了过去,可是无人接听,再次拨过去时,电话接通了,不是颜福瑞的声音,而是王乾坤的声音。
王乾坤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你们太过分了,我们所有人都辛辛苦苦的在为你们找寻赤伞的踪迹,你们却在背后下黑手,你们真是卑鄙,无耻,小人行径。”
云华被骂的一头浆糊,没得好气的说:“王乾坤,你叨叨叨的没完没了了?我们下什么黑手了,大早上吃爆竹了?手机拿给颜福瑞,我有事找他!”
王乾坤却是嗤笑一声:“云先生,您和司藤小姐可真是好算计啊,昨晚将颜福瑞打成重伤濒死,一大早却上演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戏段,可真有你们的啊,这戏演的这么好,你们怎么不去拍电影呢?”
云华眉头一皱:“王乾坤,你说清楚,颜福瑞怎么重伤濒死了,怎么又是我们做的了?”
王乾坤冷笑:“你们自己做的事你们会不知道?亏的颜福瑞福大命大,还吊着一口气。”
云华听到王乾坤一阵痛骂本就不爽,再听到颜福瑞重伤濒死后,对着手机就是一声怒吼:“王乾坤,找个会说人话的来,你给我滚一边去,爷的脾气可不好,别给脸不要脸。”
或许是这一声吼真有点作用,那边换成了苍鸿会长那苍老的声音:“云先生,颜福瑞这孩子早上被发现躺在旅馆后的竹林里,全身上下都是被藤条紧锁过后青的发紫的勒痕,好在被早上去挖冬笋的村民发现,才暂时救回一条性命。”
苍鸿声音有些凄凉,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们赶到时,颜福瑞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在我们一番人的救治下总算是熬了过来。”
说着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请转告司藤小姐,我们会全力配合她的,请不要再伤及无辜的性命了。”
司藤在一旁听的也是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去打伤颜福瑞了,自己怎么不记得?
她对云华说:“开扩音!”
云华照办。
司藤语气平淡的说道:“苍鸿会长,颜福瑞怎样了?”
还没等苍鸿说话,马丘阳就开说了:“我早就说过,司藤肯定会对颜福瑞下手的,你们看吧,看吧!”
苍鸿伸手打断了马丘阳,说道:“司藤小姐,虽然颜福瑞这孩子是丘山养大的,但罪不在他啊,那时他根本没出生,不该让这孩子去承受这些。您若是心中有气,就把老头子的命收去吧,好歹我也是跟随师尊一同围剿过您的,这样您更能出气,只希望别伤害这些可怜无辜的孩子啊!”说完泪流满面,掩手痛哭起来。
司藤听得心里烦躁,只说了一句:“我不屑去伤颜福瑞。”
云华接过话说:“苍鸿会长,颜福瑞不是我们伤的,信不信由你,再见!”
将电话一挂,对着司藤说道:“你说是不是沈银灯做的?”
司藤嗤笑一声:“不是她还能有谁,这是准备将颜福瑞当成战鼓擂声了,正所谓哀兵必胜,沈银灯果然是玩三十六计的。”
云华叹了口气,俩人静静的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