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当她还只是摆夷女儿时,她不需要顾及什么,喜欢什么就做什么,爱谁就谁,那时是多么的自由快乐。
直到后来遇到了衣冠楚楚的段正淳,这个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的镇南王。那时他风度翩翩,情话绵绵,她也曾幸福过那么短暂的几个月。
可这始终只是一段政治婚姻。
当鲜花的蜜期过后,生性风流的蜜蜂便不可能再继续停留。它会飞去其他花丛,或是山茶花,或是红棉树,在新的花蕊上注入尾针采蜜。
她痛恨段正淳花言巧语骗了她,更恨自己摆夷女王的身份,否则她或许可以毅然决然抽身离去。
就像刘风说的,她只能戴上面具、披上纱衣、坐上莲台,成为所有人,包括段正淳也可望而不可即的玉虚散人。
本以为在竹林中清修,便可以躲过世俗的纷扰。谁知段正淳的情人还是找上了门。
修罗刀以三根毒箭想要将她刺杀,还好她技高一筹,关键时刻就要将对方斩杀,谁知段正淳竟然出手相护。
自此之后,刀白凤更是将段正淳恨到了骨子里。
试问天下哪个正室,能够容忍丈夫为了情人不顾发妻的性命?
报复的念头在她心底慢慢积郁,直到那一晚,一个又脏又残的乞丐来到竹林外寻死。夜里声声惊雷,刀白凤心中的恶念再也无法抑制
轰隆隆——
这时竟又响起了旱雷。
刀白凤浑身一抖,从趴着的桌上直起腰来,借酒发挥的浑噩已去了七八分。
刘风仍旧无动于衷。
他真的很正人君子,跟之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刀白凤已擦干了眼泪,只觉得在他面前,自己不再是大理的王妃,也不再是他人的母亲,只是她自己。
她不由得有些好奇:“我就完全这么没魅力吗,你竟然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明明在玉虚观见面时还那么轻佻。
刘风放下酒杯,伸了个懒腰,摇头笑道:“夫人美的像是一朵白莲花。可惜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
刀白凤脸色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走吧,我带你去取你要的东西。”
冷冷的声音传来,她便起身出了暖阁。
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怎么可能逃得过刘风的眼睛?不过,总得先把正事办好!
情者,欲擒故纵也!现在压抑得越狠,爆发出来时就越猛烈!
刘风笑了笑,跟在她身后,一路来到了段正淳的书房。
这书房的规模几乎可以比得上御书房了。
刀白凤走到丈长的书案前,触碰暗处的机关,便听见“咔哒”一声,书架上的玉麒麟一动,弹出一面暗阁来。
这暗阁中分类点藏着许多书籍,刀白凤取下其中一卷古册,扔给了刘风,自己则坐回了书桌前。
“这就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秘籍!确认无误,我再替你誊写下来。”
一阳指虽说是不外传,但会的人实在是太多,所以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
只是同样的秘籍练出的一阳指,也有品级之分。
即便是段正淳,也只是修到第五品。
所以刘风即便得到了一阳指秘籍,最多也就修成最低的第六品,那效果与其说是御敌,还不如说是给敌人按摩。
许久不见刘风回答,刀白凤正要再问,却见他将秘籍给扔了回来。
“你、你什么意思?”
她还以为刘风是要反悔。
刘风嘿嘿一笑道:“不必劳烦夫人了,这秘籍我已看完。”
“看完?”刀白凤有些讥笑道,“你当大理段氏这门家传绝学是儿戏不成?便是天资再聪颖之人,要学会一阳指,少则也需要揣摩半年!你”
“咻”的一声,一道黄色激光从刘风中指爆射而出,直接将墙壁射出一个小洞来。
刀白凤悚然一惊,目瞪口呆地盯着刘风。
这、这绝对是一阳指!
但比起事实,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一门和一阳指相似的武学。否则普天之下哪有这么蹊跷的事?一个人将秘籍拿来翻一翻看一看便能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