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昶咂嘴,“你倒是会替她着想。”随后又问,“那些‘流云纱’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还给霍氏。”
赵昶眉一皱,“如此一来,你贴在铺子门前的告示岂不是打脸了?你让霍氏如何收场?”
“打什么脸?”苏鲤翻了个白眼,“那我再贴一张告示好了。”
于是第二天,霍氏揭下了之前的告示,又贴上了一张新告示。
此告示一出,整个云锦城又轰动了。
赵昶砸磨着嘴,歪倒在长榻上,实在不能理解苏鲤的用意,他瞅着苏鲤依旧忙碌着配药根本不把外面闹翻天放心上,于是疑惑地问。
“你让霍氏贴出新告示,整理出一间亮堂的门面,把祖上珍藏的‘流云纱’全部展示给众人观瞻......这,我稍稍能理解。毕竟‘流云纱’太珍贵嘛!一般人见都没见过,这样既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又能让‘流云纱’更加美名扬。可是,你却让霍氏把织工坊也打开,随便让人进出观摩学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昶百思不得其解,“二皇兄和玉楹费尽心机想要织锦术,不就是因为霍氏的织锦术世代相传,根本不为外人所窥。你这样一来,那织锦术不就传遍天下吗?那‘流云纱’岂不是不值钱了?”
苏鲤一边研磨着药一边道,“你知道什么叫‘民族品牌’吗?”
赵昶一怔,“啥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让霍氏的织锦术不再掖着藏着,我要让它传遍整个四国,我要让霍氏因织锦术而流芳千古,成为人人传颂的织锦鼻祖......”
赵昶一愣。
苏鲤继续道,“霍氏所出的‘流云纱’历经几代人呕心沥血,已成为中宁特色,锦绣华彩,当真是世间绝技。它应该成为霍氏的骄傲,而不是负累。而中宁国,也应因有霍氏有‘流云纱’有织锦术而倍感荣耀,而不是任其被屑小之辈欺压觊觎,多年深受其害,最终遗失消亡......”
苏鲤说着,脸上自信满满,眼睛亮的惊人,“这样一来,二殿下和玉楹还有其他心怀叵测之人就不必再惦记霍家织锦术了,霍氏也不必再因为织锦术和‘流云纱’整日战战兢兢身心俱疲.....
再者,霍氏织锦术历经几代钻研沉淀,难道就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学会的吗?若无霍氏教导指点,即便耗其一生都织出‘流云纱’。
其实朝廷就该下一道圣旨,向天下人推崇霍氏织锦术,让其可以自由发扬广大,成为中宁国特有的‘民族品牌’,四国谈起织锦术,都要竖起拇指夸一声‘中宁霍氏’。”
苏鲤说着,把研磨好的药装入香囊,继续道,“我打算在云锦开一家‘纺织学院’,以霍氏织锦术为基础,广收学员,传授技艺,四国不分国界任何一个爱好织锦的人都可以过来学习交流。反正这又不是制造战争武器,是服务民生的大好事,所以不怕学,更不怕传扬。”
苏鲤越说越起劲,“我还打算在山上遍植桑树,养蚕纺纱,再把刺绣一技发扬广大。到时候,云锦商路通畅,咱中宁国的织锦一技定能流芳千古。从此人人穿得起‘流云纱’,人人都以‘流云纱’为荣,那该多好!我已经把此想法做成规划书交给了秋月姑姑,就等着霍氏的反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