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学士端起酒杯,忍不住感慨,“此曲更胜一筹。”
他如此一说,众人都惊诧不已。
焦大学士恃才傲物,深得帝宠,从来不夸人。
南宫扶玉轻蹙着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鲤一眼,轻声道,“我输了,琼华夫人的《将军令》确实更胜一筹。”
长公主跪在地上很是不愤,瞪着南宫扶玉,“她明明就是个新手,南宫公主竟然轻易就认输了,你不会是故意让着她吧?”
南宫扶玉认真地摇摇头,“长公主定然也能听出来,琼华夫人的琴技手法确实生疏,可她聪明,稍加试弹就全领悟了。她所弹的《将军令》与我的确是不同,但意境却更深远。
争夺疆土的战争是残酷的,可保家卫国的战争却是充满希望的。琼华夫人的《将军令》是希望的曲调,让人万死不悔。琴为心声,琼华夫人心怀天下,扶玉不及其心,输的心服口服。”
苏鲤一笑,“南宫公主承让。”
焦大学士目光闪闪地看向苏鲤,“不知琼华夫人所弹的《将军令》是何人所谱曲调?”
苏鲤笑着懒洋洋地站起来,“焦大学士太高看我了,我学了南宫公主的手法,怎能全记住她所弹的曲调?既然琴为心声,我心中怎样想,手便怎样弹,至于谱调,我根本不懂。”
焦大学士闻言喝进嘴里的酒一下子喷出来。
“可琼华夫人所吟的词难道也是你随口所作吗?”
苏鲤慨叹一声,“由感而发而已。”
“可那词配着琴音简直妙极。”
皇上闻言哈哈哈大笑起来,“不知谁还要向琼华夫人挑战?”
殿中立马有贵女站出来,“我想向琼华夫人请教书画。”
苏鲤默言,她的字是由月澜所教,其实她藏了拙。
前世她外公除了是知名的老中医外,还是个收藏家。酷爱古器古画。
他一手字狂傲至极。
苏鲤深得他真传。
这一局,苏鲤闭着眼都能胜。
至于画,她更有妙想。
结果,她的字画皆一鸣惊人。
可赵昶慢了一步,她的字画被焦大学士直接抢走了。
皇上脸上绽出些得意,目光扫着众人,“如今只剩下棋了,还有哪位贵女愿意挑战?”
殿内众臣有些窃窃私语,却无贵女再上前。
甲一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郑重一声,“韶华愿意以棋向琼华夫人请教一二。”
众人一听,觉得琼华夫人这回怕是不妙了。
琴、书、画或许讲个意境,还可能偷巧,可这棋,无疑藏不了拙。
而韶华郡主向来以琴棋出名,她父是云翼侯,擅兵法,棋艺精湛。甲一珍的棋承继于他,如今满京城的贵女都是她手下败将。
只是今晚,云翼侯和小侯爷都不曾来参宴,目前云翼侯府的席面上只有长公主和韶华郡主。
不过也能理解,长公主向来强势,云翼侯是驸马,自成婚就惧内。听说在侯府内很没地位。特别是几年前,他把兵权交给赵昶后,更是不得长公主待见。常常流连花街柳巷,如此国宴,长公主都不让他出席,根本就是瞧不起他。
苏鲤看了甲一珍一眼,觉得她也该出场了。
上次在东宫太子府,她一曲《风华调》弹的绝妙,只可惜,想勾赵昶,弹的不合时宜,令太子蒙羞。
如今能正大光明的挑战她,必得拼尽全力,苏鲤很期待她的棋艺。
赵熠担忧地又看向赵昶,“父王,珍姑姑的棋艺了得,娘与你对弈,谁胜谁负?”
赵昶想着苏鲤曾经一子完胜于他,脸上不由骄傲地笑了笑。
“熠儿,你觉得父王的棋艺如何?”
“父王的棋是由皇爷爷亲自教的,京城怕是无敌手。”
赵昶点头,贴在赵熠耳边说了一句话。
赵熠一下子瞪大眼,“此话当真?”
“骗你作甚?你娘就是个宝藏,她身上藏的东西多着呢!以后你要跟她多学着点。”
赵熠扭过头,两只大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苏鲤,“熠儿的娘亲果真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娘亲。”
大殿内,立马有内侍布好了棋桌。
甲一珍明显很是郑重,净手,点香,整衣,一脸神圣地走向棋桌。
苏鲤却对赵熠招了招手,“阿熠,给娘端一碟桂花酥来。”
赵熠小短腿跑的飞快,给苏鲤端来一碟桂花酥。
赵熠向她伸手,苏鲤俯下身,赵熠贴着她耳际说了一句话,“娘,父王说,此局你若胜了,他有奖赏。”
苏鲤眉梢一挑,抬头看向赵昶。
赵昶端酒的姿态简直太帅了,见她望来,意味十足地点了点头。
苏鲤脸有点红,抿着唇,这个男人,太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