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七抿抿嘴,知道不好再劝,“那就让诸葛亲自陪夫人走一趟吧!”
苏鲤转头愕然地看着他,随后一想,京城诸葛家善谋,从诸葛七身上就可见一斑,由他跟着,也好。
“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诸葛七笑笑没说话。
苏鲤准时赴约,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倒是甲一珍看到苏鲤肥胖面目全非的样子后,张着大嘴,惊到手中的茶盏都滑落在地。
随后甲一珍一笑,面上无不嘲讽,“没想你竟成了这个样子,你如此,还有何资格配阿霑?这繁红花的毒,怕是要跟着你一辈子了。”
甲一珍面上有一股幸灾乐祸的痛快。
苏鲤坐在她对面,瞧着她一副牙酸的样子,冷冷一哼。
“即便我一辈子就是这个样子,阿霑也不会抛弃我,我依旧是承俊亲王府唯一的女人……即便郡主再不痛快,也没用,我家阿霑对你没兴趣。你永远也进不了承俊亲王府的门!”
甲一珍磨了磨牙,又撇撇嘴,“琼华夫人未免太自信。”
“自信的女人是强大的,我在承俊亲王府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天下有目共睹。”
苏鲤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给甲一珍机会。
甲一珍脸一青,不得不承认苏鲤的话不假,如今她在承俊亲王府的地位确实越来越稳固。之前她为了皇贵妃清誉,在冷宫前故意被繁红花抽晕,确实更得了赵昶的心,甚至连皇上都感激她。
就如她所说,即便她一辈子是这个样子,赵昶也不会抛弃她,反而更加宠着敬着。
甲一珍恨的牙疼!
苏鲤瞟着她一脸的阴郁,不耐烦道,“不知郡主今日约我前来有何事?我比较忙,郡主还是直言不讳吧!”
甲一珍也决定不再卖关子,她收了收情绪,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
“我不想嫁入东宫,只要你同意我入承俊亲王府,哪怕为婢为妾我也愿意。我保证,今后云翼侯府必尽全部的力量助阿霑登上那个位置。”
只要让她进了承俊亲王府,她必定能把苏鲤踩在脚下。
苏鲤心里冷笑,面上却幽幽地笑了,“原来太子生辰那日,韶华郡主的《风华调》不是弹给太子,向他表白的,难不成是为阿霑而弹?”
甲一珍咬牙,“自然是为阿霑……我自小便心仪于他,此生非他不嫁!”
苏鲤一下子寒了脸,“郡主莫不是忘了,你自小便许配给了北定王府的裴二公子……难不成四年前,你为了嫁赵昶,就把裴二公子给毒死了?”
甲一珍身子一颤,脸一白,怒了,“你胡说什么?!裴俊樵是得了风寒,他的死,与我无关!”
苏鲤瞧着她的慌乱,原本还只是猜测,如今她更加笃定,裴二公子的死绝对与她有关。
她对赵昶的痴迷已经走火入魔。
苏鲤敛下眉眼,轻轻地道,“嫁入东宫不好吗?太子丰绅如玉性情温润,肯定会是个好夫君。将来继承大统,韶华郡主说不定还能被封个皇贵妃当当……”
兴许是苏鲤提到裴二公子搅了她的心绪,甲一珍闻言,脱口而出就是一声怨毒。
“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残废?也只有耶律穆那个蠢货才会珍惜太子……继承大统?他这辈子想都不要想!皇上一直意属的是阿霑……”
“韶华郡主慎言!”
苏鲤猛地一声爆喝。
甲一珍一怔,随后回过味来,警惕地看向四周,所幸她订的位置是三楼最好的临街包间,四周根本无人靠近。
她气怒地瞪着苏鲤,口气依旧很傲,“琼华夫人还是少扯些别的,我所说之事,你可应允?你应该明白,我母亲是大长公主,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我父亲是云翼侯,在武将当中德高望重。由我们云翼侯府辅助阿霑,他必能心想事成。”
苏鲤真要笑死了。
甲一珍未免太自负了!不说云翼侯是不是她亲父还两说,就是大长公主,那样跋扈愚蠢的性子,在朝中能有什么强大的势力?不过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不过,她的背后肯定有人,或许就是甲一珍的生父也说不定。
苏鲤冷笑出声,“我劝郡主还是死了入承俊亲王府的心,有我在一日,你就绝不可能踏进王府!
随便告诉你,别妄图猜测皇上的心思,阿霑的心思你也根本不懂,你不嫁入东宫最好,太子即便残疾了,也根本看不上你。别自取其辱!
韶华郡主还是为裴二公子守着身子为好,免得他死的太冤,阴曹地府还在惦记着你。”
甲一珍一听,气的挥手就抛了一个茶盏。
苏鲤头一侧,茶盏贴着她的面颊而过,碎裂在她身后。
而对面,临街的‘福来酒楼’,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苏鲤心一动。
她脸色阴沉,立马站起来,“郡主若无其他事,苏鲤就告辞了。”
甲一珍脸色扭曲的可怕,她狰狞地瞪着苏鲤,“苏鲤,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告诉你,我若进不去承俊亲王府,你也别想在王府里好过!说不定将来你的下场比我还惨,你必定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苏鲤的脚步一顿,甲一珍这是话里有话呀!
如今南宫戬和紫阳还藏匿在暗处伺机而动,难不成甲一珍知道些什么?
今天她选在这里约她见面,而对面的‘福来酒楼’,那个身影......
苏鲤如此想着,便又走了回来。
甲一珍脸上有些得意。
苏鲤坐下来,“说说,你想怎么对付我?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甲一珍冷哼一声,“何须我来对付你?会有人来收拾你。”
果然!
“听说紫阳郡主随南宫戬进京了,不知韶华郡主可有见到她?”
甲一珍一怔,象见鬼一般瞪着苏鲤,片刻,急忙低下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琼华夫人真是说笑了,紫阳郡主回京,必然会先去后宫见太后,如今礼部毫无动静,自然是她还未到京城。”
苏鲤了然,紫阳果然找到了甲一珍。
这两个女人都对赵昶心怀叵测,难不成暗中联手了?
甲一珍突然给苏鲤斟了一盏茶,“还是那句话,只要琼华夫人答应我入承俊亲王府,我必会帮你。即便紫阳郡主回了京城,由我俩联手,也必不能让她得了阿霑的心去。”
苏鲤冷笑,瞅着面前的一盏茶,撇撇嘴,毫不犹豫地站起身。
“不管是你,还是紫阳郡主,都休想踏入承俊亲王府半步!阿霑的心,你们也永远得不到!”
甲一珍闻言要爆,但看着桌前的那盏茶,她竟难得地收敛了怒气,把茶盏又往苏鲤面前推了推,“既然是约你喝茶,琼华夫人总要赏个光,喝一盏吧!”
苏鲤冷笑,“我可不敢喝韶华郡主斟得茶,我怕里面有‘百枯蛊’……”
甲一珍呆愕,脸上刹那血色全无。
苏鲤轻嗤一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