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连拿带兜(1 / 2)

若不是因为王府中隔墙有耳,他们又是在如此敞亮的院子当中,月意绝不会只是顿了顿,而没有直接撕破脸皮。

她抬眼瞥向从小娇惯着长大、此时正满脸嫌弃环顾四周的月瑶,心中那股名为嫉妒的火焰此刻又熊熊燃起。

“父亲,妹妹,我知晓你们都很忙,尤其是父亲,平日里连陪我的功夫都抽不出来。”

月意停了一下,没有接着往下说,片刻后才清清嗓子,继续道:“所以今日过来应当是有事要与我商量吧?”

她的说法已经够委婉了,最起码没有指着二人的鼻子骂街。

然月陈依旧蹙了蹙眉,似乎极度不满,口吻也不如面对月瑶时温和。

“你说说你,都已经进王府磨练这么一段日子了,怎么还是不会好好说话?就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至亲?”

他看上去就是一副为月意好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简直让她嗤之以鼻。

与此同时,涌上心间的还有一阵强烈的无力感,就如同幼时,他每次为了维护月瑶而批评自己的不满。

月意手指蜷了蜷,眼神在瞬间就冷了下来,骤然看向月陈,竟有些把他吓到的意思。

半晌的寂静过后,她的声音再一次在空气中响起,“父亲,你也说了我们是至亲,有事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铺垫做的差不多了,月陈内心也想着趁此机会把事说出来。

他随意的扫了一眼房间中的装潢,算不上精致,但因为每日都有小桃的打理,也勉勉强强能称得是干净整洁。

他抬手点了点门口的方向,“进去说吧,家事不便外扬。”

以往向月意提那些过分的要求时,月陈很少会有这样的自觉性。

因此这会儿听见他说的这句话,月意第一反应并不是欣喜,而是可笑和不屑。

想也不用想就能知道,能让月陈这样一个人选择扭扭捏捏,定然是什么大事。

月意吐出一口浊气,不知为何,在情绪极度不美好的时候,脑海中又莫名浮现出陈儒之对待白婉柔的特殊。

刚进府时的偏爱不再,她也没有了嚣张的资本,加之现在胎儿还未诞下,更是不能做什么大动作。

她垂下眼睑,阴暗的视线被掩藏在眸色之中,看来扳倒白婉柔上位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小心翼翼地跨入门槛,月意自觉的坐在了床榻上,将椅子让给他们。

她抚了抚自己鼓起的大肚子,“小桃,将门带上。”

一直在院落中等候差遣的小桃闻言,没有多问,脸上甚至看不出八卦的神情,只是顺从地关了门。

“父亲,有什么要说的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身为一个五品知府,虽官职比较小,但月陈架子还挺大,这会儿摸了摸鼻尖,犹豫半会儿还是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月瑶一杯茶已经下肚,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忍不下去了,以一贯的大小姐作风说道:“姐姐,你嫁进王府这么久,不记着我们的好也就罢了,如今我们主动找过来,还消问是什么事吗?”

说罢,似乎是怕这话还不够明确,便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你总得给点东西孝敬孝敬父亲吧?”

她尾音微微上挑,再加上坐的木椅位置比床榻要高出一些,这会儿就像是居高临下的望着月意,让人不舒服极了。

也是直至此时,月意才像憋不住似的轻笑出声,怪不得她这个老父亲吞吞吐吐,不愿意说这话呢。

若是来要银子的,这反应就相当正常了。

真要是大大方方向她讨要银钱,她这个父亲的清廉人设还怎么立得住啊。

月意眼神之中满是嘲讽,即使她从来没有对这两个人抱有过任何期望,此时也的的确确被伤到了心。

“妹妹说的是,都是我忘了此事,只不过离开家中这么长时间,也不知你们都缺些什么。”

她故作为难,实则就是想看看月陈能不能真的搁下他那张脸皮,说出要银子的话来。

只可惜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因为开口的人仍然是月瑶,“得了,你就别装了,分明听出来了我是什么意思,还继续演下去就没必要了。”

月意勾了勾唇角,她还要多谢自己这个妹妹不识大局,多蠢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也是,但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每月的月例不过那么些,这要是……”

她说到后面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着说完,就是想看看月瑶还能提出什么不要脸的要求来。

果不其然,无论她的话说到哪种地步,月瑶都总有办法接下去,“那你都给我们不就好了?”

“对了,我瞧你这台面上的首饰也不少,既然月例不够,就拿些这来送我吧。”

不过一个晃神间,月瑶已不知何时站在了房间中唯一的一张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