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棉被、棉衣和火炕,今年的冬季应天府总算是破天荒的没有冻死人。虽然时至今日,还是有大明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但是至少在应天府内这种现象几乎是没有了。
为此,茹太素还特意上表,把老朱给吹的如同花儿一样。以往老朱是极为看不过茹太素这种花团锦簇的马匹文章的,但是现在看着也觉得这样的文章,也并不是没有半点用处,至少在吹嘘方面算是行家里手。
二月二,龙抬头。
也是贡院大开,举行三年一度会试的日子。
韩度没有去管书院学子参加会试的事情,在他看来,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能不能考中全靠他们自己有没有认真学,学得有多深。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在会试上帮助这些学子,那即便是自己天天在贡院门口守着,那也无法改变结果,既然如此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逗弄一下儿子。这孩子又长了几个月,从以前的只会翻身,到现在已经能坐能爬了。以往将儿子放在肚子上,他就只能够跟随自己的呼吸起伏。现在将儿子放在肚子上,他若是清醒的话就会不答应了,会笨手笨脚的想要从肚子上爬走。
而韩度的乐趣就在于,每次儿子刚刚爬走,又会被他给重新放到肚子上。然后儿子继续爬走,然后又被重新放回去,乐此不彼。
当然,孩子也不是傻的,接连几次被韩度被抱回去之后,发现逃脱不了老爹的魔掌,哭救的本事顿时使了出来。
闻声而来的安庆,每次都是一脸埋怨的将儿子抱起来哄着,忍不住朝韩度说道,有时候还会动手轻轻打韩度几下。
就在韩度沉浸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悠闲生活当中的时候,他不知道一股震天撼地的风暴即将降临到他头上。
放榜日,皇榜之下站满了天南地北的学子,书院的学子自然也不例外的在这里。
“恭喜福建闽县,陈克,陈老爷,高中丁卯科三百名”
“恭喜江西泰和县,杨俊卿,杨老爷,高中丁卯可二百九十九名”
接连两个都是国子监的人,国子监那边顿时爆发出兴高采烈的大笑声。一边笑着,一边还不断的朝书院学子这边示威。
自从书院设立以来,就被国子监视为眼中钉。而且国子监认为书院不过是捡了一些他们不要的学子,天生就应该矮他们一头。
可是书院偏偏不是这样,见到国子监的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恭敬,反而还处处奚落他们。
书院在韩度的魔改之下,里面的学子从原本的谦谦君子,变得充满了攻击性。管你是什么人,除非你能够在学问上将他们折服,否则想要书院的学子主动低头,那是做梦。
而书院的学子可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他们不仅要做各种实验,甚至还会主动参与到书院的建设当中,光是眼界就不是国子监的能够比拟的。
明明才干不如自己,还敢在书院学子面前卖弄,装大尾巴狼。呵呵,书院的学子才不会惯着他们,每次都把国子监的人驳斥的体无完肤,双方的积怨是越来越深。
而会试一向都是被国子监视为自己的长处,现在书院好不容踏入到会试了,国子监自然要好好看书院的笑话,好好奚落书院一番。
可是随着唱名的名次越来越考前,国子监的人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发现,书院的人也开始出现。而且,随着名次越来越高,书院的人出现的就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甚至是接连不断出现的都是书院的人。
到了现在,轮到书院这边欢欣鼓舞了,而相反国子监那边却是沉静的如同死寂一般。
到最后统计发现,书院两百四十多人参加会试,考中一百九十七人,而且还包揽了前三名。这样的成绩不仅让书院学子欢欣鼓舞,即便是薛祥和方孝孺都大感意外。不用说,所有人当天在书院里面大肆庆贺了一番。
由于方孝孺对韩度偷懒的行为仍然是没有消气,便故意没有通知韩度。
韩度对此一无所知,再加上这些日子都和儿子混迹在一起,甚至连会试开考和放榜的日子都忘记了。
随着皇榜的公布,一股暗流却是京城士子之间慢慢汹涌起来。
“刘三吾不公,丁卯科所录皆为南方人”
“就是,刘三吾本就是湖南茶陵人,他当然偏袒南方人”
“舞弊,舞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