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既然这玄黄钟我也已经滴血认主了,那可不可以......”
江陵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搓着手掌,李乘风见状,自觉十分好笑,当即便挥了挥手。
“法宝是你炼的,自然是也你的,没人跟你抢,你此次外出执行任务,平安归来之后宗门也没给过你什么,炼制法宝的材料就当是老夫给你的奖赏吧。
哦对了,你那洞府建完了没有,需不需要我们两个帮帮你。”
“哎呀哪敢劳烦您二位啊,弟子早就建好了!”
李乘风抚须笑道:
“既然如此,想必日后你修行之时也会事半功倍。”
江陵憨笑着挠了挠头,羞怯地说道:
“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弟子就先走了,今日原本打算出去购置点儿东西的......”
话至此处,江陵有意地将视线投到雷刚那边,后者与其对视一眼目光便不自在地急忙逼退、躲闪。
李乘风见状轻咳一声,出面化解这尴尬的场面。
“那江陵,你就先去忙你的吧,日后若有难处,尽可来找我俩,毕竟像你这么年轻的二品炼器师,纵使放在整个雨霖州也是极其少有,宗门可不能亏待喽啊!”
江陵恭敬地屈身施礼,颔首低眉。
“多谢宗主和掌座今日指教,弟子告退。”
待少年渐渐淡出了他们的视线之后,雷刚终是没忍住,迫切地拉住李乘风的衣袖,脸色涨得通红。
“师兄,我绝不相信,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能这么碰巧地炼制出二品法宝!
你也看到他手上的玄黄钟了,分明跟图纸上的形状完全不一样,甚至从其身上散发出的灵力强度,那根本就是另外一件二品法宝!”
这位玄天宗的宗主闻言,扶着额头神色平淡。
“我又何曾相信过,二品法宝若真就那么容易碰巧炼制成功,那炼器师还不成跪着要饭的了?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信,他的身后一定有一位炼器大师,从他的炼器手法来看,虽然青涩,但隐隐约约暴露出来的高明技巧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那师兄,我的徒儿不就没了......”
雷刚一听这话,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倒是李乘风,锐利的目光中展露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今后就不要惦记此事了,有他身后的那位高人在,此子未来必成大器,我们只可交好,不能有丝毫的怠慢之处。”
......
江陵在行走的路上,一直低头沉思,他能够确信的是,今后李乘风和雷刚对自己的态度或多或少肯定会有变化。
“在炼器的过程中我虽然刻意掩饰自己的手法,但李乘风毕竟是元婴期修士,在下界见多识广,多少会看出些蛛丝马迹。
我今日搬出了一个不知名姓的‘师父’,恰巧能为我炼器之事做一个很好的掩护,收徒这件事情也能顺利摆平。不过经此一事之后,他们对我的印象恐怕会更深了。”
这自然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如今最紧要的事情,便是顺利取得天玄宗斗法这一百个名额里面其中的一个,继而进入筑基圣地突破筑基境界,再然后北上九黎山,从太古遗迹里摘得太阴真火。
然而光是成功做到这些事情还不够,他必须在不被人瞩目的情况下完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深谙此理,毕竟前世在上界之时他便是因此而被众仙围攻,险些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次,他发誓不要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傍晚,在天玄宗的山脚下,一个小小的算命摊,坐着一个有些邋遢的中年人,只见他空洞无神的双眼始终望向身后的那一座仙山。
没人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么,甚至他每天在这里算命,明明算的根本一点就不准,却还是乐此不疲。
山下的凡人只当他是个傻子,但山上的一位少年却偏偏经常来光顾他的生意。
两人来往,似乎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陈瞎子,一月不见,别来无恙啊!”
“江小兄弟!”
陈瞎子闻声大喜,急忙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但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容。
“许久未见,瞎子我可是十分想念啊!”
江陵摆手笑了笑,非常自然地坐到陈瞎子面前,就这么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硬生生地洞穿他这个人一般。
“前段时间出宗执行任务了,最近几天才回来,我以为你知道的。”
陈瞎子闻听此言,脸色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好半响儿,他这才颤抖着嘴唇,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江小兄弟......哦不,江仙长,仙长!原来您是仙人啊!”
话罢,他立马便要颤巍巍地下跪。
江陵也不拦他,任由他跪在自己的脚下,心里却是十分不爽地暗自腹诽道:
好小子,居然没能套出你的话来,说话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赶紧起来吧。”
陈瞎子闻言,颤抖地站了起来,恭敬地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就就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