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师弟,我听说你不久前从一名血煞宗的筑基期执事的手底下逃脱,当真是福大命大,但今日斗法偏偏对上我对上我阮韬,纵使你运气再好,也终究是一场空啊!
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认输,乖乖退下场去还来得及,不然师兄可不敢保证待会儿你会不会生出个什么好歹来。”
江陵望了一眼面前这个自恃甚高的青年,垂首低眉,脸上故意挤出些慌张与卑微的神色。
“早先便听闻阮韬师兄你的大名,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师兄英姿飒爽,仪表堂堂,还望您高抬贵手,手下留情,给师弟我留些微不足道的颜面。”
阮韬撇了撇嘴,不屑一顾地冷笑道:
“都说了,你若真顾全自己的颜面,便自觉下台认输,眼下你既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赖在这儿不滚,那便要做好断胳膊断腿的准备!”
话罢,便见其两指并拢,毫不犹豫地朝前方一点,几乎只是瞬间的工夫,一道极为精纯的灵力骤然迸发,穿透空气,速度之快宛如流星赶月,电光火石间令人防不胜防。
江陵极为夸张地惊呼一声,随后一个脚步不稳,身子朝右后方倾斜过去,恰好躲过了这一记来势凶猛的纯元指。
眼瞅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阮韬直接僵在了原地,而面前那个正在抚摸胸口的少年,居然松了一口气。
“他娘的,运气真有这么好?!”
他不信这个邪,正准备再度发起攻势之时,江陵却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张灵符,见此情景,他瞬间傻了眼。
“嘿嘿,阮师兄,寻常的道法玄通我不太擅长,这符之一道,师弟也苦心钻研一年多了,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言毕,少年右手一挥,立刻将灵符给丢了过去,望着江陵脸上的洋洋自得,阮韬此时已汗流浃背,这也是他头一次慌了神。
毕竟在雨霖州,符道并不昌盛,他从未曾想到过符箓这种全凭个人天赋才能修习的道法,居然能从一个少年的手里施展出来。
即便玄天宗有懂得修炼符道之人,那至少也是长老级别的大人物。该说不说,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见识到符箓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不清楚其符箓力量强度究竟几何,阮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可眼下变数突现,他自然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金鳞甲!”
只见他将双臂护于胸前,周身体表骤然光芒大盛,在斗法场上尤为耀眼,而那道看似诡异的灵符在接触到阮韬双臂的一瞬间,突然变得黯淡无光。
啪!
灵符就如同爆竹一般,突然炸响了一声之后便消散殆尽。
阮韬皱着的脑门渐渐舒缓,他微微侧头,望着空中尚且留存的灵符气息,顿时反应过来,随即怒从心中起。
“臭小子,你敢耍我?!”
江陵皱了皱眉头,根本不理睬其反应,捏着下巴沉思道:
“按理说不应该啊,这效果也太差了……”
坐在空中高台之上的几位天玄宗掌事者,瞧见下方这一幕,也毫不由分地被震惊到了。
“观江陵那小子使出的灵符,等级乃是一品,百龄,你也算是这雨霖州的符道大家,可曾从中瞧出了些什么?”
天玄宗四大掌座之一的钟百龄,虽然境界只是元婴初期,战力对比其余几位掌座也是稍有逊色,可论符道方面的造诣,即便在整个雨霖州也是能够排的上号。
眼下,他捻着一撮胡须,若有所思地沉吟不决,脸色稍显严肃。
“江陵使的灵符,乃是一品爆裂符没错,可效果绝不该如此的。
寻常的爆裂符,若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练气十层修为左右的人给击杀掉,就连尸骨都不会完整。可江陵篆刻出的爆裂符,威力就连凡人孩童放的炮仗都比不上,纵使效果再怎么差,篆刻手法再怎么差强人意,也不该是如今这般结果的啊。”
几位掌座神色各异,对待江陵,眼里流露出的色彩不乏惋惜之意。
“能捱的住寂寞,肯苦心修行符道之人,我天玄宗本就稀缺,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没成想这灵符在他手里竟成了炮仗……”
李乘风闻听此言,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当他将目光投向身侧的雷刚之时,两人对视一眼,竟是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斗法场上,阮韬见江陵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埋下杀意正盛。
“一张小小的残次灵符,居然让我暴露出了底牌,江陵,我确实是小看你了。
但即便你有再多的手段与心思,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都会被轻而易举地分崩瓦解!”
话罢,阮韬撕破衣衫,上半身裸露出来的甲胄就这么暴露在一干人的眼皮子底下,金鳞甲绽放出的夺目光芒让在场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阮韬师兄真不愧是财大气粗,顶级的一品宝甲就这么显露出来,怪不得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有恃无恐呢。”
阮韬冷哼一声,从储物戒中取出灵剑,运转两仪剑法。
“说什么,今日你也必败!”
清浊二气升腾交汇,颠倒乾坤,其中蕴含的两仪剑意锋芒毕露,气势磅礴地朝江陵这边涌来。
“不讲武德啊你,正说着话呢!”
被蕴含着两仪剑意的灵剑给盯上,江陵惊呼一声,急忙撒开步子跑了起来,边跑边从储物戒里掏出爆裂符,一张一张地往身后抛。